自醉鸳阁的红牌春十三娘惨死后,就有一只无形的手在背后推动自己。
对方正是洞悉了他要调查卖油郎的事情,才会在宝林街提前设伏。
但那些人真正的目标并不是杀掉自己,而是想引诱他来到西街赌坊,借他手查出藏匿在此的兵器。
这其中最为明显的证据就是,流民街的流民虽然匪气十足,但人人都不敢在素州城里真的生事,担心自己一家老小会被扔出城外。
如果对方真的想要自己的命,完全可以找些没有后顾之忧,身手更加矫健的亡命之徒。
而西街三家赌坊迄今为止,露面的也只有一个陶掌柜,幕后老板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那些赌坊是何时营业的?”
焦亭长想了想,答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是在去年年春开门营业的……虽然那陶掌柜在本地赌界经营了许久,但我查过他的妻小,都证明此人是在春夏交替时接手的铺子。”
“从时间上看,约莫有一年半?”
“是的。”
许清蹙眉思索。
因为后院下毒的事情,他甚至怀疑这几件事情的真凶是四房秦氏。
可秦氏到素州只有短短一年的时间,从这方面来看,对方应该没有布局的空隙。
“许公子,此事……”
许清重新梳捋前后起因后,做出了决定,“文书就压在你那儿,明日再上交给徐知府,告诉他你查出来的东西。”
“许公子,你真不担心惹火上身吗?”
许清面色平静的答道:“赌坊后的真凶为了引诱我一步步的入套,提前一年甚至十年就在西街做好了赌坊的规划和人员的准备,烧毁一两篇文书不仅不能帮我洗脱罪名,反而会坐实许家心中有鬼。”
焦亭长愕然。
他本以为自己在这件事上已经考虑的十分周全,却没想到这名恶名在外的纨绔子弟,心思竟比他还要细腻。
尤其是这段话,明显是经过深思熟虑后的产物。
“对方忙活了这么久,肯定不会只准备文书这一个证物,既然如此……我就不能随了他们的愿,更要反其道而行。”
……
焦亭长告辞离去后,整个院子就空落了起来。
小环打开屋门,漏出了一条细缝,偷偷观望着自家少爷。
平日里天性烂漫,玩世不恭的少爷,今日却变得异常安静,一直坐在石凳上一动不动。
直至天空降下如丝般的细雨。
“少爷。”
小环撑开油纸伞,乖巧的走在许清的身边,轻声唤了一声。
“外面风冷,要不要回屋再想?”
小环虽不清楚自家少爷在因什么事情犯愁,但她知道少爷就这么一直想下去也不是个事,便想着将少爷的思绪唤醒,好让对方回房歇息一下。
“小环啊,我本以为我是许家的大少爷,后面站着位权势滔天的姑姑,就能在素州城里作威作福,平稳的度过这一生了。”
许清自嘲般的轻笑一声,“可我怎么也想不到,明明离京城隔着千里之远,却还有人把我当成杀人的那把刀,真是讽刺……看来只有自身强大,才能使这些妖魔鬼怪绝了对我动手的心思了。”
“少爷……”
许清挥了挥手,站起身来。
他接过了小环手里的油纸伞,摸了摸小丫头的头,柔声说道:“你先回屋吧,我去一趟三院。”
小环涩生生的递过伞,低声问道:“那奴婢……今日还帮公子暖床吗?”
“暖呀,还要洗香香哦。”
许清逗弄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