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宫女听到女官的谈话,心中无比害怕,把头埋得更低了。
虽然不知许家公子为何要动宣帝的棺材,但这件事已经算是违反纲理伦常,大逆不道了。
自己这些在场的奴婢,不知能不能逃过此劫。
见许清像是没听见一般,继续推搡着宣帝棺椁的棺盖,那名女官吓破了胆,跑上前拉住了对方的臂膀。
她面色惨白,眼睛瞪大道:“许公子,宣帝再怎么说,都是有名有姓的帝王,即便……即便您身份尊贵,是太后的亲侄,也不能为所欲为呀!”
虽然女官的劝说言真意切,发自肺腑,但许清可不三七二十一,继续用力推动棺盖。
在他的不懈努力下,这座棺盖发出了咔嚓一声,随即向后挪移,露出了棺内的一角。
那女官赶忙捂上双眼,试图把身子朝另一个方向转去,却被许清一手反手拽住了,用低沉的声音拦住了她。
“你留下来,给我做个见证。”
“什么见证……”
女官本有些疑惑,但在许清的胁迫下强忍住不安睁开眼,却看到了足以让她心跳骤停的一幕。
只见那原本该躺有宣帝遗体的棺椁,里面竟空无一物。
“宣……宣帝呢……”
其他宫女都伏首在地,本不敢抬头,可听到女官疑惑的声音,都忍不住望了中间的祭堂一眼。
这一看不得了,几乎所有人都被吓得慌了神,不知该如何是好。
“果然。”
在女官和宫女停留在惊愕中时,许清已从棺椁内侧的木漆上找到了答案。
只见这上了黑色,用金丝镶边的帝王棺椁内壁,竟留有数个深浅不一,大小不一的印记。
再次确认了自己心中的想法,许清的神色微动。
“看来对手的计划已经开始了。”
……
祭天大典。
傩舞。
在经历了漫长的献礼仪式后,太后与皇后等人从祈神台上走了下来,站在了百官之前。
紧接着,从两侧禁军内部走出了两列头戴面具,身穿花色服侍的舞者。
他们聚拢在祈神台中央,随着轻微的鼓声缓慢而动。
这些彩绘的木制脸谱,色彩以黑、红、黄为主,线条夸张,色彩鲜明,造型豪放不羁、粗犷狞厉。
而且随着祭祀傩舞的进行,五方雷将手持斧、锏、链、刀、令旗等兵器,在激烈的鼓声中奔向祈神台的各个角落,将太后及大臣们的注意力牢牢吸引。
忽然,鼓声骤停,站在祈神台中间的一名舞者浑身抽搐,颤抖,最后倒在了地上。
丹阳郡主本以为这是太后准备的节目,正准备拍手叫好,扭过稚嫩的脸孔,却发现许太后的颜面上冷若冰霜,细细的眉宇间充斥着一丝薄怒。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
当傩舞中的五方雷将将这些口号齐声喊出时,莲华君也发现这祭天大典上的舞者有些不对。
按照先前排演过的舞蹈,这些人的傩舞该在此时结束收工,更不会有什么口号喊出。
然而就在莲华君准备号令祈神台边的禁军时,却听到许太后玲珑悦耳,又饱含威严的声音从主位上传出。
“让他们演,本宫要在这里看着,看他们能演出些什么东西。”
“是。”
莲华君拱手退下,站在太后身后的文武百官也低头大声道:“圣人大度。”
虽然台下的“观众”声势不弱,但祈神台上的舞者却像是进入了无我之境一般,沉浸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