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好一点的生活。”
盛致想反问,像你一样成这种家,过这样一种生活吗?
可面对泪眼婆娑的母亲,这样刻薄的话是问不出口的。
盛致希望她和父亲离婚,直接分割财产,不要再过看人眼色的生活。
母亲总是无言。
这话题讨论过无数遍,到最后成了无法逾越的代沟。
每次和母亲说几句话,盛致就感觉乌云压顶般的压抑,总要持续一两天情绪低落,于是农历年的最后一天,她都躺在床上昏昏睡睡,打不起精神处理琐事。
而这一天,韩锐的心情也好不到哪去。
因为好巧不巧,前一天他晚上回来,又在小区门口看见了那辆银色幻影。
盛致以前住的锦湖苑位于市中心车马繁华之地,看见什么豪车都不稀奇,有时候马路一侧接二连三一溜儿超跑排队。
但河滨府没那么高门大户,豪车不太常见。
他根本不需要看见盛致从车上下来就知道那是同一辆,事实上他是盼自己的司机把车开得更快些,免得撞见盛致从车上下来让他更心灰意冷。
毫无疑问,这车幽静地停在路边,而盛致就在车里。
往年春节前后是韩锐最忙的时候,太多人情往来需要照顾到,彼此登门拜访还不算消耗,最累的是在饭局里打滚,一餐要赶几个地方。
因此往年他真正的休假总在节后,不是故意错峰,而是严重地感到体力透支。
今年除夕他却没忙起来,从早上起好几个宴请都推了,没心思没心情应酬,单方面和盛致冷战。
说起来也非常悲凉,每次他自以为和盛致冷战,无非是不去主动联系她,但正好盛致与别的烦恼,甚至注意不到这边有个战场,到头来还是他独自郁闷。
左右不自在地屏了几个小时,打开手机想搜个人烟稀少的冷门度假地。
浏览器展开在眼前,搜索框里的历史内容让他石化了。
???!
韩锐怎么可能想得到,那是盛致在不慎同床那天早上用他手机搜的。
他只能以为是,自己哪天喝多了灵魂出窍搜的。
……潜意识这么胆大妄为么?
下午三点,他还是忍不住给盛致打了个电话,想问清楚她有什么安排,是回家过年还是自己过。
就当关心下属,也不奇怪。
他自我说服。
一如既往,盛致没接电话,半个小时过去也没回过来。
韩锐彻底断了念想,开始考虑约别人,总之阖家团圆之日不能落单,会显得太凄惨,可也说了是阖家团圆之日,人人都该有自己的家,宋云开是个例外。
他母亲去世早,父亲再娶了一房、有个完完整整的新家,他插不进去,大概能和自己同病相怜。
电话打过去,宋云开欣然应邀,可却又不识相地提了盛致:“盛致呢?你带着她吗?”
韩锐感到呼吸的节奏都被打乱一瞬,停顿了几不可查的须臾,硬撑着淡定:“人家不要回家过年么?”
盛致昏睡到近五点,醒来手机里一串未接来电。
她按照紧急程度回拨,紧急程度是按照重复来电次数排序的,打了好几遍的先回,不过今天大多并没有要紧事,许多人只是怕晚上通信受阻提前拜年,外加相约后几日交流感情。
韩锐的号码她也按顺序回拨了,他没接到,她也不执着,猜想或许也是个礼节来电,总不至于大过年的还使唤她登门照顾醉酒男子?
后一个来电是王灵均,和韩锐一样,他也只打了一次,不过盛致回拨过去,他就不止道两句新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