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房间窗户缝都漏水了。”
寻思闻言一慌,急急忙忙开了自己的房门,没上锁的窗户果然被刮开一条缝隙,她的临时工作台果然也湿了一大半。
她匆匆忙忙把窗户关紧,上锁,再把电脑、绘图板、图纸、速写板都搬到床上,还是淋湿了好几张手绘稿。
慎知还的小院没亮灯,昏黄地路灯下,隐约可见门窗紧闭、花草果树都被暴雨浇弯了腰。
寻思简单冲了个澡,拿吹风机一点点吹湿透的手稿。
窗外风雨如晦,街面上也渐渐有了点积水。
越州和H市都不靠海,寻思第一次见这样大阵势的台风,看着网上不断更新的台风实时路径,心里说不出的忐忑。
不到傍晚,大部分沿街的店铺都锁上了门扉,闭门谢客。
民宿开始统计在店用餐的人数,大雨却仍旧没有停歇的迹象。
慎知还小院里的桃树被刮断了,树干横倒在石桌与地面之间,再不见昔日的优雅姿态。
向钟毅带了钟向捷来串门,小孩得知爸妈不用分开,很快接受了自己的新名字,一笔一划写给寻思看:“向——钟——捷,怎么样,是不是很好听?!”
寻思“嗯”了一声,说不出的五味陈杂。
家长离婚她也是经历过的,从“李寻思”到“寻思”,整整煎熬了好几年。
她当年如果也跟钟向捷一样的年纪,而不是叛逆中二的青春期少女,恐怕也不乐意父母离婚。
哪怕后来听闻李朝辉恶习难改,又和后来的妻子争吵,寻思也不是不羡慕其他团圆美满的家庭。
钟向捷整个人都兴致高昂,连民宿普普通通的桌菜都吃得津津有味。
寻思这晚是在暴烈的雨声中睡去的,窗户被她贴了交叉的宽透明胶,仍旧在风雨中嗡嗡发响。
梦中混沌黑暗,却有凄厉的鸣笛声一浪高过一浪。
“滴——”
“滴——滴——”
“寻思!寻思!李寻思!”
寻思在黑暗中睁开眼睛,脑子发胀,房门和玻璃窗一起在震动着,向钟毅的声音就在门外。
“李寻思!李寻思!”
她惶然地坐起来,伸手按了台灯,灯光却并未响应她的动作。
屋子里仍旧是一片漆黑,她摸黑下了床,赤着脚走到门边,拉开门。
向钟毅一手抱着沉睡着的孩子,一手拿开了手电功能的手机,正试图踹门。
“总算是醒了,快!穿上鞋子外套,水要满上来了,咱们去楼上!”
寻思下意识去看楼梯,隐约看到一片黑水,漂浮着桌椅、金属点心盘之类的杂物。
她霎时清醒了过来,跑回屋里穿上鞋,背上笔记本电脑、绘图板,又拎上工具箱和画板,这才又一次冲到门口。
向钟毅叹气:“衣服!把外套穿上!”
她这才想起自己只穿着薄薄的睡衣,放下东西又回去套上了上衣。
几个人赶到楼梯口,阿凉和其他都在那聚集着——他也跟寻思差不多,背满了大包小包。
一帮人在民宿工作人员的带领下,几人一间被分配三楼的住户房间。
但没人能躺的下去,也没人睡得着。
就在这短短的一点时间里,一楼的水已经满到了二楼地板上。
这个民宿只有三层高,再往上就是屋顶。
许多人在打电话,110等应急电话几乎都忙碌占线,大家便联系亲戚朋友询问或者报平安。
更多的人全副武装,随时准备冒雨去爬屋顶等救援。
渐渐地,有人提议大家轮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