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笑,指了指自己:“有,我就是!”
“位高权重就可以仗势欺人、草菅人命么?”
见这青衣少年做派和言语,顾瑾猜想他大概是哪个官家子弟,平日里应是仗势欺人惯了。
顾瑾最是痛恨这样的人,即使铁剑架在脖子上,她也毫无惧色。
哪知这青衣少年居然不急不恼,微微点头,“没错,可以的!”
“你!……”
恼急的顾瑾,想要斥责,却不知怎么开口,只得扭过头愤怒地瞪着那个少年。
“再动一下试试。”锋利的剑刃紧紧地贴着顾瑾的脖颈压了压,剑刃一偏,顾锦面上的白纱倏地飘落。
顾瑾蹙了蹙眉,似有不耐,指着自己的脖颈,“要么杀了我,要不让开。”
那侍卫却笑了起来,语气甚是轻浮,“这样的美人杀了多……”
话未说完,顾瑾只觉脸颊一热,继而有股温热的液体顺着她的皮肤缓缓流下。
顾瑾脖间的铁剑咣当落地,她骇然地扭过头,那个侍卫惊恐地捂住脖子,鲜血从他的指缝间喷薄而出。
顾瑾后退了两步,有片刻的失神。
那似醉酒的青衣少年若无其事地拍了拍手,“唐突美人,该死。”
顾瑾愕然回头,却见那青衣少年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姑娘你请便。”
说完他又拿起帕子擦了擦手,他杀人的手段甚是毒辣,可一转眼又能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仿佛适才杀死的不过是一只蚊蝇。
顾瑾一张素脸呆了呆,那少年眉眼漾起一抹笑,“喏,再不医治,怕是要死了。”
顾瑾眼角扫过去,那女子身下的血更浓,只得敛起内心的情绪,快步走了过去。一搭上脉,她暗自道了声不好,便着那汉子把姑娘抱进去。
顾瑾紧随着伙计进了药堂的隔间,在伙计阻拦之时,她取出仙药使的令牌道:“家父是顾问之。”
伙计对那令牌再熟悉不过了,加之今日坐诊的老大夫告了假,此刻正是兵荒马乱的时候,于是快速地带着顾瑾进了诊室。
“把她身上擦干。”顾瑾吩咐完半夏,又返身去了大堂写药方,写完交给伙计,“立刻煎药。”
“姑娘,这可真是禽兽一样的行为。”半夏皱着眉头在顾瑾耳边小声嘀咕,顾瑾已拿起针灸盒准备施针。
顾锦虽已查过那姑娘的脉象,大概也明白她因何受伤,但掀开衣服亲眼看到那姑娘的伤后,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她看诊过无数的伤者,却都没有眼前的一幕叫她惊骇。
她敛气凝神,不顾自己身上湿答答的粘腻感,快速给姑娘施针。
半晌,那姑娘缓缓醒了过来,一睁眼就愣住了,继而小声啜泣。
顾瑾停下手里的动作,半夏拿了方帕给那姑娘擦拭泪水,“莫要哭了,我们姑娘会治好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