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聿辞颔首:“听闻,近日婉妃的脸不慎被野猫抓伤?”
陆春静回话:“确有此事。”
后宫皆为妃嫔女人,御医是男人,多有不便,如今,在张女医的教导下,她已经开始经手后宫的事了。
婉妃的脸,便是她医的。
“哦,女人的容貌极为重要,婉妃伤在脸上,若是留下疤痕便难看了,正好本王这里有一盒珍稀的玉露膏,可祛除疤痕,使皮肤恢复如初生般娇嫩。”
楚聿辞扬手。
景易快步上前,取出袖中之物,双手奉上。
陆春静接过。
打开时,清郁的药香浸人心脾,使人脑中一空,扫去所有疲惫乏累,格外醒神。
确实是无比珍贵的好药。
只是……
里面却加了一味蛇猩草。
蛇猩草碰到伤口,是溃烂、腐败、毁容的毒物……
她迅速低头福身:“王爷放心,下官知道该怎么做。”
-
府内。
冷院。
说到收拾行李,其实叶锦潇没什么要带的东西,她衣服、首饰不多,嫁妆也全部折成了现银,被褥家具小厨房这些东西不必带。
最后,只收拾出来一个小包袱。
阿夏忍不住疑惑的问了一句:
“小姐,王爷是皇上极为宠爱的皇子,嫁给他不是胜过万千男子吗?”
叶锦潇只笑了笑:
“可曾听过一句话,有情饮水饱。”
钱财,从来不是评判爱情的唯一砝码。
“柔儿,东西都收好了吗?”
“都好了,小姐,您看看屋里还有什么遗漏吗?”
“无妨,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走吧。”
“是。”
主仆一行人走出冷院,只见外头站着风行、景易、管家和一干下人,他们都个个不舍的巴望着。
怎么就和离了?
一定要走吗?
王妃当真舍得王爷?
她的心是秤砣做的吗?
楚聿辞站在远处的廊下,眺望过去,即便已经尽力平和了,可真到这一刻,仍是止不住心中的波澜。
许是近乡情更怯。
双脚犹如灌了铅,不敢过去。
当年母妃走时,他都未曾这般胆怯过……
看着她的背影逐步远去,他不敢再多看,背过身靠在冰冷的墙上,闭上双眼。
潇儿……
出府。
府外。
百姓们看热闹不嫌事大。
俗话说得好,法不责众,一两个人不敢得罪,可他们一大群人,自然胆子也大,又继续指指点点起来:
“下堂妇,真丢脸。”
“这辈子嫁不出去了……”
“长那么漂亮有什么用?”
叶锦潇出来时,数道目光从各个方向射了过来,她就像动物园里的猴子,一举一动都被人注视着。
“叶姐。”
陆春静上前,忙接过柔儿手里的包袱,帮着拿一些。
她听到了‘和离’的风声,便立即赶到了聿王府。
多一个人,也多一分势。
日子是自己过的,让这些多嘴的长舌妇议论去吧!
这时,人群外,一道蓝色的身影有些瘸拐的走来:“四妹。”
是叶暮辰。
他收到消息,赶紧赶来:
“四妹,人各有志,无论做出怎么样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