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送到聿王殿下手上。”
他捧着一个简单寻常的木盒子。
长形的,有棱有角的,像个装首饰的盒子,但还要大些。
景易神色一喜,急忙奔了上去,捧起这盒子。
“主子!”
别再打了!
“主子,凤归郡主给您留了东西!”
这句话的穿透力如雷鸣般,瞬间令楚聿辞狠狠挥开翊王,箭步奔了过去:“你说什么!”
“主子,您看。”
景易双手奉上。
楚聿辞眸色狠狠一痛。
前日留的盒子,也就证明叶锦潇早就预料到了今日……
他掌心发颤,缓缓伸了过去,拨开锁扣,表皮上的一封信映入眼帘——聿王亲启。
他指尖轻颤的拿起信纸,打开:
楚聿辞,见信如晤。
当你看见这封信时,我大抵已经离开了,人生在世,各有选择,这是我的归途,望你能不负所望,扶摇万里;尘埃落定,天下归心。
敬上。
简单的一封信只有寥寥三四行,她的字体是豪迈流畅的草书,与她一般大气不羁。
每一个字,他都恨不得看上十遍、二十遍。
“主子,盒子里还装着很多信,好像还有一些钱庄存根、几个令牌样子的东西?”景易和风行看着盒子。
楚聿辞把它们拿了出来。
景易猛地诧异:“这,这竟然是袁彪将军通敌叛国的证据!”
风行眼尖的瞧见别的:“这不是日月教的令牌吗?怎么会跟东宫扯上关系?”
“太子竟然在黑市杀人徇私!”
“这几个武将竟是太子杀的……”
“还有这……”
天啊!
这么多!
这么多如山一般的铁证,如果公之于众,定会掀起惊涛骇浪,叫南渊国彻底大洗牌。
这些东西竟是凤归郡主一人收集的!
楚聿辞看着满盒子的东西,眼底凝起的蒙蒙水雾,终于滴在了她的绝笔信上,晕染了笔墨。
原来,她早就想离开了。
她早就想走了……
扶摇万里,天下归心。
若,这就是你的夙愿,我便走到这一步,潇儿,我听你的,可你却永远都不会看见了……
-
皇宫。
楚南南指证了叶锦潇后,躲在御花园里,心中十分不安,想起的都是叶锦潇对她的好……
可,她又尽力的说服自己。
她便在一边不安、一边说服的状态中,心里深深的拉锯着。
没事的!
姑奶奶已经死了。
她不会知道的。
没关系的,没关系……
楚南南这样安慰着自己,回东宫路上,竟撞见了进宫的聿王。
楚聿辞来了。
此刻,他已经归于平静,喜怒不在脸上,墨袍皱巴巴的,脸上有淤肿的伤,但他周身的气息平静如死水。
如今的他,已经与当初不一样了,心境中的改变,让他再也回不到从前。
楚南南看见他时,不知怎的,心里发慌,掉头就想跑。
“南南。”
可,男人已经叫住了她。
她不得不硬着头皮,回过身来,“五皇叔好。”
楚聿辞走来,目光平静的看着她:“她生前最是喜欢你,但我听说你在朝堂上,当众指认了她,是不是你父王挑唆你,叫你故意这样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