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道,“我们早已进入其侦查范围,至今既未遭遇攻击,又未得到援救。这便是万里边城的态度了。去一趟,大不了,也就是吃回闭门羹而已。”
此言一出,赫蒙少使猛然间灵台通明,大喝一声,“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拿王子性命试探铁军卫!”
“等等,这是从何说起?”风间始奇道。
“所谓私事,只是为铁军卫军长提供搪塞借口,实则铁骕求衣怎有可能不知情急递内容。你可曾想过,如果他倒向北竞王,后果不堪设想!”赫蒙少使怒道。
“叛徒永没有好下场,所谓一次不忠,百次无用。铁兵卫与其自降身价,与竞日孤鸣旧部争功,何如手握强兵,坐镇雄关,反而双方都要争取他的支持。万里边城有足够重的筹码,当然稳坐钓鱼台。”随云远平静道来,略停了一息又继续,“你看,他们这不是通知到你了吗?反正铁骕求衣的毛多,不薅白不薅。”
然而下一刻,随云远的脊背骤然僵直。
“你们还有这般闲情逸致的余地吗?围上!”
发声者正是领率苗兵,循迹埋伏至此的渡江卿。而其后不远的步霄霆与苏厉随即跟上。
苏厉象征性地颔首一礼,“苍狼王子,我们又见面咯。”
再逢围杀,情势不利更胜于前。随云远软纱再起,却招式不稳,飘忽抖动,更不要说准头力度。
“随云远,后撤!”雨音霜即刻发令,一记樱斩掩护交换战位,风间始同时跟上,击退苏厉一掌。
“渡江卿,”随云远忽然唤声,音色冷泉冰冻,如摄寒流,“擅自插手苗疆皇权之争,可问过你背后之人的准许?”
“哈。拙劣的挑拨。渡江卿所忠,只有王上。”
而她似乎并不在意渡江卿之回答,一记神关掩云再度横出,但因气空力尽,不过徒有其表。
一行人且战且退,进入一片绝壁深潭所构筑而成的阴暗监牢。铁笼凌空而设,由碗口粗大的链条缠锁固定在峭壁之中,笼下暗流湍急,阴湿弥漫,而这所有的锁链都最终链接到中央一座完全悬空的牢笼之中,末端以七爪形状牢牢扎陷入囚笼中人的六处大穴。
“象为水,阳陷阴中,外虚而中实,上下皆坎,是为重险。好凶的魇镇之术。”随云远望着中央铁笼,只见一位白发老者困于骨椅之上,其琵琶骨为两只巨大利爪所洞穿控摄。整座监牢形成一个巨大的镇压术法洄流,抽取所有囚者的功体支持运转,更在中央大牢之上附加了诸多恶咒。
“此处已是死路,苍狼王子,你们无处可逃了,还是束手就擒吧。”
苏厉抬手命杀之间,苍越孤鸣从怀中取出一支造型奇特的金色钥匙,高举过顶。
“逆贼,尽诛。”
冲杀过来的苗兵未及进入监牢范围,便被不知所在的漩涡之力统统绞成了碎片。囚笼之中回荡着阵阵狞笑恶吼,声如洪钟。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步霄霆警惕问道。
苍越孤鸣缓声而答,“罪海七恶牢,是最忠心的王族亲卫。”
渡江卿却不以为然,“凭这些囚徒就想要威胁王上吗?笑话!还是和你死去的父王一起泉下团聚吧。”
“你说谁死了……你的父亲死了。谁准他死了……你竟然死了,我要怎样报仇!我还没有讨回你对我所做的一切啊!”白发老者一声长啸,震动绝壁,满腹的忿火如炎山喷发,气劲怒涛涤荡千钧,七恶牢内地动山摇,翻天覆地,精钢所铸的牢笼四面断折,将苏厉等人狠狠撞飞,重创在地,甚至其中一截直接贯穿了渡江卿的腹腔,使其当场气绝,而后直插入墙,尚有寸许!
苏厉与步霄霆二人见事不妙,立刻遁走。
风间始缓了几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