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过来,张知润头一抬,恰巧和他对个正着。
一斧头又劈下来,劈到了张知润头顶。
人在生命受到威胁时激发的潜力往往是不可估量的,她捞起手机拼命地向门口奔去。
心中万马奔腾,怎么会是他!
他不应该在医院吗!
张知润仗着对地形的熟悉,三步并两步跨过箱子,跑到走廊上,走廊上不知是谁拉了灯,她边跑,边扭头向后看。
男人的头顶上翻涌着一道血淋淋的口子,几乎将大半个肉皮占据,甚至是连带着一部分肉皮耸拉到眉骨上方。
他还是那副嘻嘻嘿嘿的模样,咧着夸张的嘴,上牙下牙都露了出来,虎牙的地方黑黢黢的,显然是掉了。
他现在的样子完全不像是个人,而是个没腐烂完的尸体!
西郊墓外界关注度还是太大,今天又是第一次大量出土贵重文物,安保系统还没来得及完善,张知润跑了一路,一路上没见一个人。
她被吓得脑子一阵眩晕,眼见着自己越跑越远,那男人开始不高兴起来。
啊啊啊的大叫发泄着自己的不满,眼神一狠,冲着张知润扔了自己手中的斧子。
“啊——”
不得不说他准头挺好,张知润疼得差点背过气去,脚步一顿又赶紧捂着后背跑了。
这什么人啊,天生圣斗士圣体吗?
都伤成那样了,还能跑呢?
很快到了门卫,张知润远远的听到里边的电视声差点飙出泪来。
有人!有人!!
“大爷!救命——”
张知润几乎是用了平生最大的嗓音,十几米的距离,没人呼应。
她慌了,刚准备继续在喊时,就见大爷拎着叉棍大摇大摆地走出来。
张知润长长吐出口气,拉着人就进了里屋,不仅把门锁死拉了窗帘,还搬了能搬的所有东西堵着。
一套动作她做的是行云流水,停下来后颤着声:“大爷,快,快报警!”
门岗大爷此时也是慌了,见她身上有血也不知道是先打电话还是先给人止血,张知润急了,有些厉声道:“大爷快点,再不打就来不及了,这人是个疯子!”
“哦,哦。”大爷僵硬地按下号码,张知润悬着的心才稍稍安定下来些。
这人正是四个盗墓贼中最后活下来那个,她当时和记录员探访过,绝不会记错。
可他不应该在医院吗?
就算是病好了,那也该移交司法部门啊,怎么就能这么明目张胆的来盗文物的!
大爷还在和电话里的警员交涉,不仅把地址报得清清楚楚,还把情况添油加醋说得明明白白,张知润稍微缓了过来,巡视起屋内的布置。
她注意到了电视旁的显示器,单位里所有的监控都显示在上边,张知润放下的心又重新悬了起来,开始拼命地找储物室的监控。
扫了一圈又一圈僵硬的肩膀才敢放松下来,有两块故障的区域,正好是储物室的范围,也难怪,要不然那男人是怎么不被大爷发现的。
一会儿的功夫她在肚子里就打好了腹稿。
绝对,绝对,不能承认今晚自己进了储物室。
她只是刚好想起有东西落在单位,路过无意发现门是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