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尚且还是在黑夜,即便血溅到脸上也看不到,不是那么令人难以接受。
可这次,柳氏的头颅诡异的倒在地上,眼睛就这么直勾勾的盯着她,令她发怵,手不知何时已紧紧攀上独孤稚。
感受到那只柔若无骨的小手在微微颤抖,少年心中一动,跟长庚使了个眼色。
长庚会意,走上前来,将柳氏的头颅随意一裹,出了正厅。
沈清河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有了别的担忧。
“独孤稚,就这样杀了柳氏如何与陛下交代?他可会一怒之下,在你回扶风的路上派杀手追杀?”
独孤稚摇头,“不会!”
他若真的死在西晋,扶风必然发兵。
老皇帝还没那么傻,只是柳家和丞相府就不一定了。
不过他没与沈清河说这些。
一来是怕她担忧对胎儿不好,二来也是怕她知道了此事后闷闷不乐!
翌日一早,丞相夫人柳氏陷害嫡女,刺杀异国王爷的被皇帝赐死消息就在晋都传开。
不明真相的百姓们又开始一边倒的辱骂起柳氏来。
还有那天见到沈梓宁不雅之举的,也开始传起来,什么样的娘便有什么样的儿。
柳氏恶毒,沈梓宁放荡。
事情已经了了,本应立即启程回扶风。
可独孤稚知晓沈清河心中还有事,所以又拖了两日。
陪着沈清河一道去天牢见沈梓宁和林瑨川。
沈清河第一次踏进这里,闻着这股若有似无的腐烂臭味,她微微皱眉。
烛光微弱得看不清左右,老鼠的吱吱的声音不绝于耳!
一路上,窜到沈清河脚边的老鼠不知凡几。
幸而有心理准备,否则非被吓出个好歹来。
走廊尽头,还离着老远便听到林瑨川和沈梓宁在争执。
林瑨川冷脸看着沈梓宁,埋怨道:“若不是你触怒皇上,可会有收爵一事?早知道不如娶了沈清河,便没有这些糟心事。”
沈梓宁看了看林瑨川厌恶的脸。
她委屈起来。
从昨日开始,林瑨川丝毫不顾及她怀有身孕,从未言语安慰过她,甚至连草席都不曾分给她一点。
转而一想,现在林瑨川只是白身,她不再忍让。
心中的不快瞬间爆发,“那你倒是娶沈清河去啊!”
她冷笑,“只是你有哪点可以和荆北王比,家世?功勋?哪怕是你一直以来引以为傲的这张脸,在荆北王面前也是相形见绌,沈清河还看得上你吗?”
沈梓宁话说的难听,林瑨川也不遑多让。
“你和你那个妾室娘一样,不知廉耻,你娘爬上救命恩人夫君的床,你爬上姐夫的床,真是可笑,我竟然会被你迷惑!”
林瑨川说着,莫名浮现出沈清河温柔的模样。
从前她事事都会为他考虑的,无论他说什么,沈清河都会柔声答应。
他怎么就被屎糊了眼睛,被才情样貌都不如沈清河的沈梓宁迷惑了呢?
若是没有同丞相一道陷害秦将军,他绝不会落到今日境地。
沈梓宁看到林瑨川脸上眷恋的神情,发了疯般的朝他的脸抓去。
“我不知廉耻?你是不是忘了当初是你说沈清河寡淡无趣,我娇羞可人,诱我与你有了夫妻之实。”
沈梓宁一边哭泣,一边大吼着细数林瑨川的罪行。
“你将我娶进门后,做了什么?仅仅半个月便抬了3房姨娘进门,林瑨川你简直就是畜生!”
“啪”
林瑨川捂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