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正要再起的我,看着依旧躺在地上的他,心里一怔,半露的衣袖道道划痕,擦起的皮微翻着,条条的印落着点点的红。
“你擦到了。”
原来脚下的柔草利起来也是似剑的锋利。我探身过去,想要看他的伤口。然而,他却将手臂收放到了自己身上。
“出血了呢。”
他睡在草上,闭着深邃的褐眸,淡淡地吐了一口气,不再言语。
“我走了。”
他既然不想和我说话,我留着还有什么意思,况且,和他,我本就不知道说什么。
“朕很讨厌吗?”
这次轮到了我的默然。
“朕很残忍。是吗?”
他淡淡地嗤笑,眼眸依旧藏在长密的睫毛之下。
“朕很多情。是吗?”
他继续着自己的话语。
“也很无情。”
枣红的高马朝着一侧又踱了几步,停落一旁。金色斜阳已褪去了那层辉煌,披上了如血的红色。
红,洒落在他俊美无双的脸庞,伴着微拂青丝的风,书着两个让人心碎的字“无奈”。
“你走吧。”
坐在草上的我,看着他的唇慢慢地出着这句话。
“永远,永远,离开,离开这里。”
“你”
“就当朕没有,没有看到。骑上它,离开这里,离开长安。衣服,出城的令牌,还有够你生活的一切,都在上面。现在,现在就走。”
他依旧合着眼,只是说着,故作平静的声音难抑地哽咽。我转眸看向那匹枣红大马,上面放着一个包袱。
“它不会,不会像朕一样,一样伤害你。”
我看着他,除了微动的唇,他的脸上只有微微蹙着的俊眉。
我看着马,包袱里是他留给我走的东西。咬了咬唇,我从草上爬了起来,走向那匹枣红大马。我去哪里?我要去哪里?我在这里又不认识别的地方,突然间,我觉得心里好空,不知该做什么,不知该去哪里?这个世界属于我吗?这个世界不属于我。可是我属于的那个世界什么时候才能重新带我回去?蓦然间,我回首看着他。他好静好静地躺着,没有一丝言语。
搭在马鞍边的手,颤抖着,从轻到重,马蹄往着右侧动了几步。
“不要走。”
那声音好低,仿似冥冥中他唇边的自语。他——原来我的空荡,是因为他。
“我,我还没有学会骑马,还没有参加狩猎大赛,我怎么走?”
走到他的身旁,强忍着已是迷茫的眼眸,紧紧地锁着欲落的泪,我撇嘴说道。
他睁开了眼眸,惊愕地看着我,幽幽浅褐眸潭中浮着欣喜,长长的睫上粘着清如露珠的晶莹。
“你?”
“契约还有效吗?想这么早就打发我?赔偿金都不够。”
热热的泪滴顺颊而下,我强展着笑颜,冲他说着。
“你,你真傻。”他起身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