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来几骑马蹄与“嗖”的放箭声。
“若兰。”
两个男人同时喊了我的名字,宇文直更是挡在了我的身前。
“呃。”
不远处,一个隐痛轻吟声,紧接着便传来一阵清亮的声音:“回宫!”
“大冢宰,尉迟将军下令……”
“君令在上,不得伤害大司徒大人,难道你们忘了吗?!统统回去!不想死的都回去!”
身后,卫王府外的侍卫亦冲了上来。
“你们也退回王府!”宇文直起了身,同样下着令。
“若兰,和我回宫!”那个男人用着自己的身体挡住了那支冷箭,冰冷的箭依旧插在他的臂中,鲜红的血不住往外流。
“宇文宪,对不起,我不能。”
“若兰,你知道你和……”他斜眸望着我身旁的宇文直,继续道;“大司徒大人在一起,对皇兄而言意味着什么吗?”
“宪,我的心一直都在皇上身上。无论我在哪里,他都是我最重要的人。”
静默中,一抹淡淡的清风拂过宇文宪臂上滴下的血,掠过独孤翎侧脸而望的眼眸,擦过宇文直落寞孤寂的心。
“直。”宇文宪对他的称呼再次回到了兄弟间的言语,“不要伤害她。”
宇文宪离了,独孤翎走了,而我则依旧留着。
大家的立场不同,大家的身份不同,可在时才风拂过时的那个短暂瞬间,大家又似乎都在为另一个人考虑。
接着的几日中,宇文直的军队并未能够攻破宫门,而所剩的粮草却支撑不了二十天。宇文直想在长安的商户中购买粮食,却发现所有的粮店关了门,而店主人却都莫名地失了踪。愁云在他的眉间朵朵而过,粮草问题已着实困扰着他。同时,另一个问题,似乎也从未离开过他。那晚的冷箭,似乎是朝我而射的。虽然宇文宪让那些偷袭的人以君令为重,不要伤害宇文直。但无论是独孤翎,还是宇文直当时的反应都告诉我,那支箭是朝着我而来的。或许,宇文宪也感觉得到。可这又是谁要将我置于死地呢?我在皇宫住了那么久,可从未受到过伤害,为何一出皇宫,就会有人要下手?是让我死,还是让他们兄弟因我死,而激化矛盾呢?
这一日,一名侍卫来报,说是在离长安约摸二十里的地方,出现大量周兵。战报未过多久,尉迟运竟开了宫门,带着禁军冲了出来。战况的突然变化,牵动了整个战局变化。
宇文直做了一个艰难而痛苦的决定——撤军。为了避免烽火波及百姓,为了避免与二十里外的大军相遇,他选择了撤军。
“若兰,你留在长安。”
“不,我和你一起走。”
“若兰。”
“其实,你也知道,那支箭,或许真的不是朝你而射,难道你觉得我在长安城也很安全吗?”
“可是……”
“好了,别可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