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比她更了解沈慕言。
虽然她了解的也只是皮毛。
没办法,沈慕言这个人心思太沉,能了解皮毛也已经很好了。
如果人真的是沈慕言亲自审的,那至少可信度有八成。
剩下的两成,则是白彦安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对沈慕言说了谎。
可是,白彦安为什么要说谎?
理由呢?
她提拔白彦安,也是考察过白彦安的人品的,要不然也不可能将自己的心腹宫女蕊心都许配给了他。
宋婉找不到白彦安害她的理由。
这才是让她怀疑事情真相的原因。
夜深了,苏苏和翠翠熄了灯,退了出去。
宋婉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越想越糊涂,加上晚上没吃好,满腹心事地睡过去,第二日醒来,头就忽然疼得厉害。
不过这种头疼,不是真正的病理性头疼,更多的是烦躁导致无法疏解的顿痛。
苏苏看着姑娘歪在榻上,眉头紧锁,脸色微微发白,着急的不行。
她轻声的问宋婉:“姑娘,要不然请杜大夫过来给看一下吧?”
大夫杜衷,是景宁侯府林家的府医,听翠翠说医术不错。
开的汤药也不苦。
宋婉前世今生,最怕的病一个是牙疼,一个是偏头痛。
这两个都不算病,但是疼起来,又真的要人命。
宋婉起初是不想惊动府医的,按照林知念在林家这个宝贝疙瘩的程度,若是惊动了府医,怕是整个府里上上下下都惊动了。
可是,宋婉也确实难受,她现在头越疼,心里越烦躁,越烦躁,头就越疼。
最后实在忍不住了,她和苏苏说道:“去请杜大夫吧,尽量悄悄的请,不要惊动其他人。”
“好的,姑娘。”
苏苏急匆匆的出了院子,姑娘难受的她看着太心疼了。
翠翠也没闲着,在杜大夫来之前,一直手指轻柔的帮宋婉按摩着太阳穴,帮宋婉疏解着疼痛。
约摸过了一盏茶的时间,苏苏拽着一个年轻人进了院子。
隐约间能听到苏苏在催促:“杜大夫,您快一点,年纪轻轻的,走路怎么那么虚呢?亏您还是个大夫,也不知道给自己调一调。”
杜衷:“……”
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说男人虚,她咋好意思的?
不过,他还是不由自主的挺了挺背,扶了一下自己的腰。
他身体好着呢!可不虚!
只不过昨夜看医书看得有些晚,现在还在犯困罢了。
说话间,苏苏拽着对方的药箱带子进了房间。
宋婉倒不知,林家的府医竟然如此年轻,看起来也就二十五六岁的样子,她开始还以为是个胡子花白的老头。
杜衷给宋婉细细的诊了脉,最后给出的结论:“忧思过甚罢了,无甚大碍。”
“姑娘怎么会忧思过甚?会不会是坠湖的原因?”
翠翠在旁边担心的问道。
杜衷铺了纸,沾了墨,在桌子旁写方子,闻言,蹙眉想了想,摇头道:“不是。”
苏苏伸过头去问他:“那是为何?”
“闷的。”
杜衷回答的干脆利索。
说完,杜衷放下笔,吹干墨迹,又用手甩了甩,然后将方子递给苏苏,想到刚才这个丫头说他虚,不由挑了挑眉,没好气的说道:
“此方,一日一次,三日病除。”
说完,拎起药箱,施施然出了念惜院。
留宋婉主仆三人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