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商,可以说是日进斗金。
每年龙舟都会在影照湖上举行,今年自然也不例外,湖上各色龙舟已经等待多时。
龙舟上的划桨手和鼓手都正在进行比赛前的演练。
湖边全部围满了人,就连树上也有调皮的小儿爬上去,只为能够第一时间看到赛龙舟。
香满楼上也已经是人声鼎沸,临湖的雅间早已被预订。
侯府单独有一间,刘氏带着一双儿女和馨姨娘、阮重阳早就到了。
阮慕青不想与他们挤,悄悄定了另外一间,与崔嬷嬷、常福等人落得个自在。
他们进去之后,小二已经按照之前的预订上了菜肴和酒水过来。
随后又端了托盘过来,上面有各个龙舟的序号,贵人可以看哪条龙舟顺眼,赢面大一些,自主下注。
其实很多时候人都只是看个热闹,下注也是图个意趣。
今日端午,阮慕青不拘着她们,初荷、秋锦等人就下了注,连崔嬷嬷也凑趣玩了一下。
阮慕青随意往下看一眼龙舟,不期然看到了秦砚,他似乎正往上面瞧,看样子像是在找人。
正巧该轮到阮慕青下注,她心思不属,拿了块银子放上去,一圈人都吃了一惊。
阮慕青察觉不对,低头瞧着自己居然放了五十两银子,这委实有点多了。
她犹豫着要不要换回来,门外传来一声刺耳的笑声。
“阮小姐,你倒是真看得起这条黑龙舟,可惜,你这下怕是要血本无归了。”
是柳真真。
她今日穿着坦领大红薄春衫,腰下豆绿色的石榴长裙,外罩薄纱银色大袖衫,梳着高髻,其上插满了黄金首饰,点了花钿和面靥,唇色红得彷如滴血。
如此张扬又轻佻的装扮,是柳真真一贯的风格。
两人不欢而散之后,这是第一次见面。
阮慕青道一声:“柳娘子此话何意?”
“一瞧阮小姐就是对此一无所知,这黑色的龙舟是城里的百姓自己花钱做的,你看他们的穿着都是粗布衣衫,龙舟不伦不类,他们哪里会拿第一?今日这香满楼的客人都不曾下注与黑龙舟,想不到阮小姐如此眼光独到,一来就选中了必定会输的龙舟。”柳真真丝毫不掩嘲讽之意。
阮慕青却问:“不知柳娘子下注的是哪一条?”
柳真真道:“这个嘛,自然是我们柳家的龙舟。”
她伸手一指下面的赤色龙舟道:“喏,就是那条红色的,我们柳家的自然会是第一,你如果想要转投,倒也不是不行。”
阮慕青婉拒:“不用了,我还是下注黑色龙舟。”
柳真真似乎是没听懂:“你不改?”
“不改。”
“呵呵,随便你,反正那条黑色龙舟输定了。”
说完她笃定地离开了雅间。
小二捧着托盘,见阮慕青果真不改便也下去了。
崔嬷嬷开始心疼这打水漂的五十两,嘴里念叨了两句,阮慕青安慰道:“嬷嬷别急,我看这黑色龙舟上面的划桨手都严阵以待,鼓手一直在不停地与他们说些什么。而龙舟船身略有划痕,可以看出是经常训练的。反观其他的龙舟,上面的人都懒懒散散,这黑色龙舟即使不能大胜,也万不会是最后一名。”
崔嬷嬷几人仔细打量了黑龙舟,果然同阮慕青说得一样,遂夸赞阮慕青观察入微,安心看赛。
阮慕青其实也只是不想让他们心里不痛快才如此一说,她又往下一瞧,发现秦砚不知何时不见了。
随着一声锣响,七艘龙舟齐头并进,船上的人也是牟足了劲划水。
岸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