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身边的刘静,她也喝了那黑药,精神好得能去打老虎,她们那时候整排换了座位,坐在靠墙的最外边。
二中的房子从前是教堂,解放前就有了,年久失修,墙体到处都是缝隙,刘静也不爱物理,上到一半就在那些缝隙里捉蜘蛛。
还真被她捉到一只,她将那只蜘蛛放在手心里,那蜘蛛凭着与生俱来的求生欲,很快便拉起一条蛛丝,从刘静手上滑下。
刘静把那只蜘蛛甩在前排男生的头顶上,又喊楚孟乔来看,楚孟乔的瞌睡完全被赶走,她和刘静一起头碰头观察起那只蜘蛛来。
前排男生的名字楚孟乔和刘静都不记得,理科班到处都是这种长得一摸一样整天神神叨叨没意思透顶的男生,那男生刚剪了一个新头发,很明显理发师的水平很一般,头发剪得四四方方,比外面花圃里的景观植物都规整,那蜘蛛在平整的头顶快速爬行,很快来到发型的边缘,这只可怜的小东西探头朝下一望,发现竟然来到了悬崖边,于是便挂起一根蛛丝,从那男生的头顶笔直垂下,楚孟乔再也坚持不住,和刘静两个人发出一阵爆笑,全班愣住,很快男生们便拍桌大笑,可怜的物理老头耳朵背,只听到了男生拍桌没听到楚孟乔和刘静的爆笑,于是全班男生被罚站,楚孟乔心虚到极点,缩着脖子不敢动,却还是吃了后面的陆修文一记毛栗子,她也不转头,只在前面双手合十讨饶,“陆修文你行行好,这事情真的不能怪我,要不这样吧,下了晚自习你在小卖部门口等我,我请你吃雪糕好不好。”
后面的眼刀一点点收回去,楚孟乔眯着一只眼睛朝后边看,陆修文已经坐了回去,也是,就像她是化学老师的心头肉,陆修文一直都是物理老师的心尖血,物理老头脑子不记事,全班都站起来了他才想起心头血也在里面,又挥挥手让陆修文坐下去,边上的蔡磊不要脸,舔着脸靠在陆修文身上,让物理老头手指头的方向辐射到了他自己,于是他厚着脸皮一块儿坐下了,坐下他就去踢楚孟乔的凳子,“楚孟乔,我也要吃雪糕。”
楚孟乔回过头,他们在一片站着得一米八的大高个中间显得更加隐秘,她用手掌盖住一边脸,神秘兮兮地凑过去,蔡磊以为有什么好事情,也耷拉着脸凑过去,凑过去就听见楚孟乔说,“给你吃屁。”
蔡磊当场暴走,楚孟乔笑得前仰后合,可惜笑到一半就接收到某人的凌厉眼风,于是她收住笑,委委屈屈地去瞧陆修文,“你那么凶干什么,我请他吃屁又不是请你……”
后面两个字终于在对面的狠毒眼神中收住,楚孟乔转回去,想拿试卷出来写,写了一道选择题又觉得心有不甘,重新转回头,对着后面那个人说:“陆修文,你怎么这样凶,总是用眼睛瞪我,我又没招你又没惹你,你再这样,以后别想找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