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化,都跟沈老夫人带她回来这件事有关。
不知道,是福是祸。
还是万事小心。
她也没什么可收拾的,只是简单洗了把脸,穿上统一的黑白套裙,找了个本子和笔装在腰间的大口袋里,直接去了主楼。
沈樾住的是二楼最大的起居室。
门敞开着,一股烟气飘出来。
五月进去,果然看到沈樾站在窗边,身边的烟灰缸里落了三个烟头,双指夹着一根快要燃到底的烟。
她快步走过去,惊动了发呆的沈樾。
小哑巴身姿娇小玲珑,穿着最小号的菲佣裙子也撑不起,走起路来人像柳枝似的在衣中晃。
沈樾不禁怀疑那细胳膊嫩腿的,能做什么活。
手指一抖,烟屁股掉下来,不小心蹭到沈樾的指节,白皙的手指瞬间染上一抹红。
五月见状,拉着他的手就往洗手间去。
手指在流水冲刷下,渐渐褪去了颜色,灼热感也减轻了。
沈樾甩开她的手,把手擦干,烫着的部位传来细微的痛感。
他斜她一眼:“这里才是你的目的吧。”
五月掏出线圈本,用马克笔在上面写出的字体又大又粗,一目了然。
「什么?」
“你要不到钱,就想把事情闹到老人面前。”
闹得人尽皆知,然后玩一出母凭子贵,顺道摆脱贫困的窘境。
这些,沈樾没有说出来。
因为他就是这么被母亲带回沈家的,身上也一直贴着“私生子”的标签。
当然,也是他的心结。
五月继续写,笔尖因为思考偶有停顿。
「不是,我不想让你因为我跟老夫人起冲突,只是回到从前的工作岗位而已,不会影响我对你的承诺。」
五月突然庆幸她不会说话,要不然,这话从她嘴里说出来,一定不会这么流畅。
闫大夫说她的验孕棒过期了,那么她很有可能没有怀孕。
这种情况下,不能让沈樾带她去医院,能推脱一天是一天。
而沈老夫人的出现,就是一条后路。
这份工作月薪不低,慢慢攒着,再加上她钱包里的那笔未到账的款项,总会凑够五十万。
综合考虑后,她跟着老夫人回来,好处大于坏处。
沈樾直视着她,仿佛要看透她的话有几分真。
五月迎上他的目光,指甲深深嵌入手心,用疼痛克制眼睛一眨不眨,直到微微酸涩逼出一层浅薄的泪光。
对不起,沈医生,只能先瞒着你。
这双勾人的大眼睛,闪着单纯而无助的光。
沈樾别开脸,绕过床头,手指从床边桌上轻抚过,烟灰缸落在地上。
抬脚落步之间,微风把烟头的烟灰吹得四散,有些飘到床底。
沈樾斜躺在床沿,双手盘在脑后,眼眸犹如秋水长天,藏着狡猾。
“收拾吧。”
他这是在告诉她,他就是故意的。
五月浅勾嘴角,弯身打扫。
刚扫完桌子底下的烟灰,沈樾又指挥她把床推开。
她使出浑身的力气,好不容易把床推出去一点,拖布刚伸到床底,床上的被子掉在地上。
沈樾站起来,又“一不小心”碰到拖布桶。
水撒出来,浸湿还在地上的被子。
罪魁祸首沈樾耸肩摊开双臂:“抱歉。”
五月无语,在纸上写道:
「屋里消毒水味道大,麻烦沈医生出去一小会,很快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