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在墙边拢着单薄的衣衫,咬紧牙关,闭上眼眸,她留在许才人身边,便有接近覃洲的机会。
“颜姐姐醒醒。”巧儿摇着姜颜,话语里带着兴奋,“颜姐姐,你真的好厉害,我谎称给才人求药,趁着太医们不注意,真的在药库里看到一麻袋被虫蛀的药。
我故意用颜姐姐你教我的话术,真将他们忽悠住,只可惜我不认识药,索性都拿了些。”
姜颜嘴角扯出笑容,“你做得很好。”她伸手想要接过巧儿手中的药。
然而下一秒一只大手先一步抢过药。
清冽嘲讽的声音在她的头顶,“原以为是什么落魄的嫔妃来骗药,没想都是大胆的奴隶妄图偷药。”对方伸手扒开姜颜的衣领,白皙的脖颈处赫然是青色的奴隶纹身。
“来人将胆大妄为的奴隶给我拖下去送入暴室。”
巧儿吓坏了可依旧挡在姜颜的面前,身后的小厮拽着姜颜和巧儿就要往暴室走。
“偷药?大人空口白牙血口翻张,如此污蔑,可有证据,若无证据便是蓄意构陷,我虽为奴隶,却是钱柱国公府的奴隶。
大人这是蓄意污蔑钱柱国公的名声吗?皇后若是知晓断然是不会轻易放过的。大人若是因为一个奴隶而被贬黜,岂不是沦为天下人的笑柄。”
身为太医署院士的叶天听着姜颜的诡辩,轻笑一声鼓起掌,“好一个伶牙俐齿的奴隶。”
不过片刻便可偷换概念,知道身为奴隶的她没有话语权,便把矛头转到钱柱国公和皇后身上,这是想要借他们的势来保命。
叶天举着手中的药,“这便是证据。就算皇后面前,也是铁证如山。”
姜颜甩开拽住她的手,抬起透亮的眸子,“敢问大人你手中的可是给贵人用的药。”
“自然。”
姜颜冷冷开口,“太医署敢给贵人用虫蛀的药,按覃国律法应杖责三十。”
叶天眉头紧蹙,“太医署自然不会给贵人用这药。”
“哦,既然贵人不能用,那便是无用之物,无用之物弃之,我身为奴隶,捡到无主的器物,又怎么算偷?”
“你……”
“怎么大人无用之物不丢难不成要倒卖?私自倒卖王宫之物,按覃律,当斩。”
叶天被气笑了,他真是小看眼前这个奴隶,居然掉入她的语言陷阱之中。“好生厉害的奴隶。只不过太聪明的奴隶活不久。”叶天猛地挥袖,“我们走。”
姜颜看着对方离开的背影,眼底闪过谋划。
“大人——”她出声打断叶天的步伐,“当今陛下勤政爱民,若陛下知晓大人体恤民生疾苦,不以身份轻贱他人,愿为宫婢谋福祉,救众多宫婢于水火之中,此等仁德,陛下怎不怜惜。”
叶天目光锐利,顺着姜颜的视线落在跪在太医署门前的老嬷嬷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