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清阴那个一心只想做厨娘的傻丫头。
她刚收回眼眸,看到一抹玄色衣衫,她心中明了,索命之人来了。
能不能逃过去,就看今日这一遭了。
“巧儿,你先回去,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巧儿看了一眼四周,踮起脚尖在姜颜耳边小声嘱托,“颜姐姐,去找叶大人的时候,注意安全。”
这丫头。
姜颜敲着她脑袋,“你啊。”
她看着巧儿身影走远以后,眯起危险的眼眸,在黑夜里,她敛起神色,转身快步走上前。
“奴婢姜颜不知陛下在此,还请陛下饶恕奴婢罪过。”她重重跪下,朝着覃洲磕头。
覃洲凝眸望着她手上的桃花醉,向后招手,玉泉明了上前。
姜颜不敢含糊,将桃花醉递上前。
覃洲打开瓶塞,淡淡的米香混杂着桃花的清香,他微微蹙眉,磁性的嗓音带着沙哑,“当真是块朽木,她教你怕是费了不少功夫,你难道不知桃花醉要用时节最好的桃子所酿吗?”
仅这一句话她就知晓,覃洲已经查明她的身份。
“奴婢是贬入掖庭的罪人,果子这般奢侈之物,奴婢哪里能得。”
覃洲轻哼一声,“狡诈善辩。”
他看着她,忍不住想起梦里的人,漆黑的眼底藏着微不可察的悲凉之意,“她在皇宫的那几年可开心?夏昭王可曾欺辱她?”
姜颜藏在衣袖下得手不知觉得紧缩,她强压着心底得恨意,再次抬起头,唇边带着笑,“奴婢侍奉在娘娘身边,娘娘是否真心开心,奴婢看不透,不过夏昭王待娘娘极好,亓国的东珠,彦国的罗裙,无不是挑的最好的给娘娘。
仅娘娘一句想看朱砂红梅,夏昭王便命人快马从萧运三千朱砂红梅……”
“闭嘴!”覃洲赤红着眼,猛地拿起桌上的茶壶朝着姜颜砸去。
茶壶擦着姜颜的额头砸在地面上,粉身碎骨,溅起的热茶将她的手臂烫得红肿。
姜颜连忙跪下,可垂下面庞里却是不加掩饰的嘲讽。
怎么她不过是说几句实话,这就受不了了?覃行知你在装什么装。
每当看到你如此惺惺作态的样子,真令人恶心。
玉泉满头是汗,这丫头简直是胆大包天,陛下不喜欢听什么,她就说什么,真当自己有九条命啊。
“陛下,息怒。”
覃洲眼底的妒火越烧越旺,纵使他知晓夏昭王对她百般疼爱,可亲耳听见又是另外一番滋味。
咔的一声。
覃洲握在手心中的茶杯四分五裂,滚烫的茶水混杂着他的血。
“哎呦喂,我的陛下,快快传太医。”玉泉心疼不已,连忙上前,亲自处理瓷片。
叶天赶来的时候,场面极度诡异,气氛凝重,他看着跪在地上的姜颜,心不由地提起来。
她这是做什么,惹怒竟然惹怒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