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师父草庐剑圣作为武林三大宗师之一曾详细地给他讲解过江湖是知名门派帮会的武功特点和高手名人。
在说到天下暗器高手时有四人被师父特别提及,分别是蜀中唐门的唐老太太,江南七巧门的七巧仙子,山东一带外号百臂蜈蚣的董兆兴,陕西飞光门主飞烟神针吕盛。
他观那人用寻常暗器且只靠听音辨位就能一瞬间发出二十七枚暗器的功力,必是这四人其中之一,那人是个中等身量的男子,唐老太太和七巧仙子可以排除,董兆兴和吕盛二人里他首要怀疑的便是董兆兴。
种浩将自己的见解和猜测告诉卫玲,“我是去岁来到东京城入太学读书的,来之前我就听闻百臂蜈蚣犯下要案,被朝廷下了海捕文书由巡检司派人缉拿归案,沂山一场大战后被董兆兴幸运地逃脱了,此后他便不知所踪,再也没在江湖上出现过。”
“那人的轻功和暗器手法跟董兆兴也对应的上,所以我判断有九成的可能正是百臂蜈蚣。”
卫玲感激地一笑,拱手作揖道:“多谢公子仗义相助,告知我这等重要的消息,不知公子如何称呼?家住何处?日后我们母女好登门致谢”
她又拉了拉已经惊呆了的母亲衣袖,赵娘子收敛神色赶忙诚挚谢过种浩相助。
种浩连忙摆手,“娘子不用客气,吾等学武之人遇见不平之事原就该挺身而出,也别叫什么公子了,小生名种浩,今年十八,尚未取字,家父为原州通判、提举秦凤常平种建中,家师草庐剑圣尹云,我如今在太学外舍念书就住在学舍中。”
听着种浩竹筒倒豆子般一口气把自己交代个底朝天,卫玲禁不住扑哧一笑。
种浩反应过来,大窘之下一张小麦色的脸红得像柿子一样,讷讷道:“娘子......在下是想说不必登门致谢......”
就在种浩尴尬的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之时,一道熟悉的声音从后面响起,带了几分揶揄之气帮他解围道,“阿浩,你小子一声不响地跑去看热闹,现在还跟人家小娘子搭上话,是不是忘了你小子今日约我们出来蹴鞠的啊。”
卫玲扭头望去,但见说话的是一个二十上下的年轻男子,抱着个皮球走到跟前,他大嘴柳叶眼,没种浩好看,不过一咧嘴,笑容可掬,给人一副热心肠的印象。
他旁边站着一个眉清目秀斯文白净的同龄男子,浑身散发出一股儒雅之气,可一套紧身的打扮,勾勒出阔背蜂腰厚胸宽肩的结实线条,流露出一种矛盾的气质。
获救的种浩向母女俩介绍二人,“这抱着藤球的是高俅,乃苏子瞻学士的小史,是与我在蹴鞠上结识的好友,另一位则是我在太学的同舍好友靳开。”
竟然是高俅,卫玲惊愕中混杂了几分激动,想不到这么快就遇到了历史名人,作为《水浒传》和史书都看过的人,卫玲当然不会把眼前的少年和施耐庵塑造的恶人大反派划上等号。
事实上,虽然高俅在正史上留下的名声也不怎么样,但史书上对他的评价还是很客观的——写得一手漂亮的书法,有一定的诗词歌赋功底,有武艺会使枪弄棒,对旧主苏轼一家也颇为照顾,在边将刘仲武与西夏、吐蕃等国的拉锯中建立过战功。
靠着蹴鞠技艺和乖巧善佞对宋徽宗百般讨好,迎合宋徽宗好名贪功的喜好而官居太尉,没有战功,恃宠营私,“侵夺军营,以广私第,多占禁军,以充力役”,导致禁军“纪律废弛”、“军政不修”。
卫玲掩下心中涌起的古怪之感和母亲跟两人见礼,高俅和靳开也略略垂首,向她们作个揖,再抬起眼睛正准备寒暄两句时。忽然一个婉转悦耳又焦急担忧声音从前方传来,“阿姊,阿娘,你们没事吧。”
是妹妹卫璎来了,她今年只有十二岁,却生得纤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