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一团。
叶安还觉不够。
暴戾之色于他眼中一闪而过。
扯下胸前项链死死握在手中，任凭掌心被项链尖锐处刺破，下一刹，他蹬墙拧腰，以一记势大力沉的鞭腿，硬生生抽爆了竹篓！
吃下这记重击，冲在最前那人一声未吭。
如僵尸般蹒跚着后退数步，只剩眼白的他，突兀倒在地上，彻底没了呼吸。
看着这具尸体，众人明显愣了一瞬。
见叶安又一次冲来，他们才尽量压制着内心惊惧，勉强提起武器，又一次冲了上去。
但与刚刚相比，这群人的气势已经弱了许多。
撞上越打越亢奋的叶安，众人更是能避则避，只在一旁喊着愈发响亮的口号。
叶安双眼赤红，在这道逼仄的小巷中又留下几具尸体后，竟然真的冲了出去！
腰间血流不止，他却有些顾不上了。
虽说早已料到，黑龙会能打下如今地盘，肯定不止有刚才那些小弟。
但快要挤满整条街道，甚至一眼望不到头的人群，还是让他不免生出了绝望。
“只能到这儿了吗？”
松开右手，任由那枚沾染着血迹的太极项链，松垮落下的同时，叶安脸上也浮起一抹倔强。
“老子不服！”
与血液一并流走的，还有叶安的体力。
嘴上再不服，眼前时而闪起的昏暗，还是令他不由自主的靠坐在了墙边。
对于这个叱咤江湖许多年的前辈，众人不知是忌惮还是尊重。
他们只是站在叶安不远处看着，并没有立即靠近的意思。
沉默片刻。
叶安朝地上啐了口血水，伸手入怀掏出了一根烟卷。
任由烟身被鲜血渐渐染红，他只是专注的望着火苗。
咳咳
带着些许猩红的烟雾腾起，惹得他又咳了几声。
趁着片刻闲暇，叶安抽着很可能是此生的最后一根烟，仔细擦拭起吊坠。
就在这时，人群中走出的身影，令他的眼神又冷了些许。
“安哥，别挣扎了，反正都是要死，既然你之前舍得用二十万保我回来，不如再给我一条胳膊。”
话到此处，大炮那口漆黑烂牙上点缀的笑容，愈发灿烂起来。
“你放心，等我以后坐到你的位置上，肯定好好疼爱你老婆啦。”
一时间，哄笑四起。
倚在墙边的叶安没有说话。
但他苍白的脸颊，配上地上积蓄了一滩的血水，无不在向所有人宣告着，那个曾经战无不胜的红花双棍，此刻有多虚弱。
滴答
滴答
血水透过指缝，不断落在地上，炸开朵朵血花。
与之一同消弭的，还有叶安仅剩的体力。
此刻的他，哪怕看向大炮，眼前都会浮现出道道重影，更不用说打赢这场架。
烟蒂掉落，于脚边磕出点点星火。
喘着粗气，叶安带上了一抹苦笑。
“终究，只能做到这一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