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寄上前一步抓起容绒的手,将她手心摊开,而后手中的戒尺毫不犹豫地便落在了容绒手心。
容绒痛呼一声,哀求道:“花花,我错了,我明天不睡懒觉了行吗?”
花寄又在她手心打了两下,这才收回戒尺以及那道束缚容绒的力量。
容绒委屈巴巴地看着花寄,眼眶湿润,葡萄般的眸子上,覆盖了一层朦胧的水汽。
如此模样,却不能引起花寄的半点同情,“我会严格要求你,日后我说的事情做不到,后果自负。”
容绒一眨眼,一滴泪落了下来。
以往在宫里,她若惹了事,眼泪便是她最好的保护伞,哪怕是裴屿那样的刚正不阿,也最不见不得她落泪。可现在,花寄却并不为此所动,从始至终都是冷漠如斯。
原来眼泪,不是对所有人有效,容绒至今才明白。
花寄将戒尺放回桌子上,说:“你体内虽有灵气,但却不稳,也无法在体内净化升华。灵气乃凝聚内丹之根本,今日我便教你灵气的吸收与净化之法。”
“可我还没吃早饭。”容绒可怜兮兮地说。
“既然错过了,便不必再想。”花寄道,“随我来。”
容绒不满地跟着花寄,来到了她窗外的那棵梨树下。彼时那里已经置放了两个蒲团,雪白的梨花瓣落了一地,快要将青草都掩盖住了。
花寄走过去径直盘腿坐在蒲团之上,容绒见状,也学着他的模样坐在了他旁边。
“花花,我们是不是要开始吸收天地之灵气啊?我经常见师父这样做。”
容绒说话之际,花寄猛地看向她,竟能从他的脸上看见一抹惊讶之色。
“怎么了?”容绒问。
“司徒长老以前可曾教过你打坐之法?”
“他什么都不曾教我,真不是一个合格的师父。”
花寄神色又恢复如常,片刻后道:“以后每日戌时起,由我带着你打坐,除此之外,你不可独自行事。”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花寄冷冷道,已经闭眼不去看容绒了。
可大概也只有花寄自己知道,此时此刻,他感受到一股浑厚的灵气正在往容绒体内涌,就连他自己所能吸收的灵气都少之又少,极其匮乏。
花寄所忧无非一点,以容绒现在的自控能力,倘若贸然吸收过多灵气,很容易走火入魔。他每日固定监督她打坐,一旦有问题,可以随时解决。
他此刻忽然有些明白司徒兴为何那么爽快地便收下她了。她的天赋,能让整个五界殿之人望尘莫及,包括他花寄。
在花寄的指导下,容绒了解了正确的打坐方式,以及如何将吸入体内的灵气转化为自己的,而不至于像以前那样吸入即流失。
梨树下时有花瓣飘零,一片花瓣落在容绒鼻尖,许是还有些湿润,便黏在她鼻尖不肯掉下去,像是贪恋那片柔和的土地。
容绒好奇地看着那花瓣,眼睛都成了斗鸡眼。
可能觉得酥痒,她伸手将花瓣拿了下来,而后小心翼翼地放在了花寄搭在膝上的手背上。
花寄不察,也或许是根本懒得理她,便连眼皮也不曾抬一下。
容绒见花寄如此,便轻手轻脚地站起身,刚准备偷跑,便听身后花寄道:“去往何处?”
容绒回过头,讪讪一笑,道:“我去喝水,好渴啊,你要喝吗?”
“速去速回。”
“哦。”容绒应了一声,便跑走了。
来到前院,容绒并未喝水,而是做贼似地拿起石桌上的戒尺,四下看了看,并未找到合适的藏匿地点。
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