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下心中甚想去瞧番徐蕙的冲动,径直朝了府衙后堂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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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宅虚掩的后门外,小四有些焦急地来回踱步。他攥紧着袖中一样物件,透过门扇缝隙,抬了下巴,不住地朝门里边儿打望。
“快打开门。”
门里头传出了些动静。
顺儿嫌守门老叔行动慢,忙亲自动手拉开门扇。瞧见松了口气的小四,招呼着他进内。
打从李衙役带人来宅中闹腾后,老爷下过严令,凡属府衙中人,没他允准一律挡在门外。就连顾二公子也不例外。
若没他领引,门老叔是断不敢放小四进的。
顺儿道:“公子吩咐了,让我领他进去。老爷那儿若有话示下……你全推在公子头上即是。”
门老叔点头。
“快。”顺儿拉了把小四,“随我走。”
小四从袖兜里掏出那块……出府前,大小姐亲自交到自家二公子手上的麒麟玉。他递给钱奇,“您瞧瞧,对陈相公有什么用处。”
“的确是这块。”钱奇放在掌上瞧了瞧,“子通怎生得来?”
“乃徐家小姐托我家大小姐,送到我家公子手上的。”
“蕙娘?”
小四颔首,“徐家小姐……在陈相公出事的第二日上晌,便被园子里送回了府衙。”
钱奇面露欣喜,“如此道来,蕙娘并未——”他一下收住话头,反应过来,当着几个下人的面,谈论蕙娘之事不太妥当。
钱奇显然是替陈元高兴的。
他握紧玉佩,问顺儿,“张都司府上有消息了没?”
“来回了。”顺儿道,“说是张三公子仍在城郊别庄,没有回府呢。”
“你去备马。”钱奇听罢,略略思忖,便也不多留小四,打发了他回去。
“公子——”顺儿迈出两步又猛然顿脚,“您这是要……?”
“出城一趟,接了陈伯进来。”
顺儿瞪大眼睛,“但万一——”让老爷晓了,他就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若非老爷借着上京那边关系,托着都司衙门作保,他家公子这会,恐还搁城外躲着哩,府衙里又岂肯轻轻放下,轻易撤去公子的嫌疑。
才安生没两日……
他倒不是对营救陈相公有意见,只……这样一来,公子有没有事他吃不准,老爷怒起来,他的屁股便保不住。
“公子——”
顺儿迟迟迈不出腿。
“磨蹭什么,快去!”
钱奇岂有旁的心思替顺儿考量,为营救陈元,显然已耗尽了他心力。陈伯说麒麟玉有用,他当不二推,带着话给子通,嘱咐他定寻得麒麟玉。
钱奇微叹。
然,他又怎能把希望全押在麒麟玉之上。陈伯不肯道明始末缘由,于他,麒麟玉一说,总归虚无缥缈了些。
回来二三日,半日没歇着……托情请客、投帖问路,但临风府城中,兹论得上有几分脸面的,闻言事涉威北大将军,俱不敢过问。
当下,麒麟玉一说无论他信不信,他只能姑且一信。
顺儿道:“陈家老伯尚在捉拿中,若冒然接进城,只怕——连城门口那关都过不了,再者,若叫官差发现,公子也——”
“只管备马,我自有法子。”钱奇横扫一眼顺儿,令他下去。
没过多久,一匹快马被牵到钱宅后门。钱奇在顺儿提心吊胆的目光中,扬鞭离去。
“顺儿哥!”一个小童疾步跑来,“你让我盯的,有动静了。”
“哦?”
小童道:“公子一走,他们也急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