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随我走吗?”
“好吧,”渺妈妈叹了口气,“但在隙光城,你们绝不会受到如此待遇。”
那人回答道:“让隙光城的人先尝尝我们的苦楚,再嘲笑我们的谨慎吧。来,跟我来。”他走上前,准备打开木门。
听到命令,林壑心生抗拒。他并不打算在黑夜中攀爬这棵高耸的大树。即便是在白昼,当一切清晰可见时,这已足够艰险,而一想到要在夜晚冒此风险,他的心跳便如擂鼓般在额头上回响。他挣脱渺妈妈的手,声音中难以掩饰地颤抖着说:“算了吧。”
他还未及反应,两名男子便抓住了他的双臂。他试图挣脱,却被他们牢牢制住,双手被举至火把的光芒之下。那一刻,冠人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手,他左手上的戒指与右手上的疤痕——仿佛他是某种怪物。随后,手持火把的男子厉声道:“带他走。”
“不!”林壑挣扎着喊道,“你们不明白。我不擅长攀爬。我会摔下去的。”当他们强行将他拖向木门时,他嘶吼着,“该死的!你们这是要杀了我!”
他的抓捕者暂时停下了脚步。他听到一连串的呼喊声,但在混乱与愤怒中,他无法理解其意。随后,领头的男子说道:“若你攀爬不佳,我们自不会强求。”
话音未落,一根绳子的末端便落在了林壑身旁。瞬间,又有两名男子迅速将他的手腕绑在绳子上。在他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之前,绳子已经紧绷,他如同一只装满杂物的麻袋般被吊向空中。
他仿佛听到渺妈妈的抗议声,但又不敢确定。他无声地咒骂着,该死的!他紧绷着肩膀以抵抗这股力量,绝望地向上方的黑暗望去。他看不见任何人拉动绳子——在火把最后一丝微光中,绳子似乎延伸向了一个无底深渊——这让他更加恐惧。
随后,下方的光亮消失了。
紧接着,一阵轻微的树叶沙沙声告诉他,他已经到达了第一层树枝的高度。透过树中楼梯上方的开口,他看见一抹黄色的光芒。但绳子继续将他向上拽,深入村落的高处。
他的动作让自己微微摇晃,偶尔与树叶擦肩而过。
但这是他与大树唯一的接触。他看不见灯光,听不见人声;粗壮的枝干如同深邃的黑色巨物,在他身旁平滑地滑过,仿佛他正被拖向天空。
不久,他的双肩开始剧烈疼痛,双臂也变得麻木。他仰头望向无尽的黑暗,张大了嘴,发出仿佛溺水般的呻吟,“可恶!啊!”
突然,他的移动停止了。在他还未及站稳之际,火把骤然亮起,他发现自己已与三名站在枝干上的男子平齐。在突如其来的光亮中,他们看起来与他先前遇到的那些人无异,但其中一人头上戴着一个小叶环。其余两人审视了林壑片刻,随后伸出手,抓住他的衬衫,将他拉向他们的枝干。当坚实的树枝触碰到他的脚时,绳子松弛下来,他任由双臂垂下。
他的手腕仍然被绑在一起,但他试图抓住其中一名男子,以防自己从枝干上摔落。他的手臂已毫无知觉,无法动弹。下方的黑暗如同一只饥饿的野兽般伸展着。他猛地冲向那些男子,恳求他们救他。他们粗暴地抓住他,他拒绝承受自己的重量,迫使他们拖着他沿着枝干前行,直到来到树干上的一个宽阔缺口。那里,树干的中心被挖空形成了一个大房间,林壑重重地摔在地上,松了一口气,浑身颤抖。
不久,周围开始涌动起一股逐渐增强的活力。但他并未理会;他紧闭双眼,专注于地板的坚硬与稳定,以及血液回流至双手和双臂时带来的剧痛。这种疼痛难以忍受,但他咬紧牙关,默默忍受。很快,他的手开始发麻,手指变得又厚又热。他弯曲手指,将它们握成拳头。他咬牙切齿地对着自己剧烈跳动的心脏默念道,“可恶。”
他睁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