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是疯子,哪有人和疯子讲道理的?缠着了还不跑,当时要是人贩子自导自演怎么办?她就已经被耍疯的“疯子”拖回去了!
直到现在还是心有余悸,赵策不自觉手中发力,直到听见身后淡淡一声倒吸凉气,记起她刚刚被那疯女人掐红了手,连忙放轻力道,却依然没有松开。
“那女人到处在找人,我们都叫她疯妈,你也是倒霉才会被她认错,但下回就别耐着性子解释了。”
赵策轻声道:“她是真疯,要是碰上个假疯的人牙子,硬说你就是走丢的女儿,就成了人家家务事,谁都不好拦,知道了吗?”
别说疯子打人依法减罪,打不打得过还不一定呢。
没想到他会这么紧张,关心之前流露于表,谢春花点点头:“我知道了。”
心里却在奇怪赵策的反常。
谢春花又问了一些疯妈的事情,但赵策都不甚了解,只知道有这么一个人,好像是因为女儿走丢后悲伤过度才发的疯,已经没有人记得她名字了,也没有人知道她是谁,只“疯妈、疯妈”的叫。
真是很可怜一个人啊。
但谢春花忽然发现一个古怪的地方——怎么又是走丢?
人牙子到处都有,可江邑受扰未免频繁了些,原先她以为是最近起的匪患,难道说,其实这伙人一直都在?
谢春花想着,不禁加快了步伐,她有些事情想找周婶验证,两个人也逐渐变作并肩而行。
如果是原来一前一后牵着手还算顺理成章,但左右相对时便有些奇怪了,赵策犹豫半晌,悄然放开了手,但谢春花脸色随之一变:“啊对了!”
“怎么了?”
“我路上碰见陶庄了,他当时想跟着一位仆妇溜进郑府里。”谢春花有些忧心忡忡地说,“后面我没跟上,让他跑了,我们得拦下他!”
大族规矩繁重,若是被抓住,少不得挨板子,若是冠以贼人罪名整治,多少还要受点罪了!
“拦不住,他想去,你还能整日在他门前守着不成?”
谢春花沉吟片刻:“我去和他邻里说一声,若是今日还未行动,些许能阻拦一二。”
毕竟小孩直率烂漫,大人总会深思熟虑得多,不说揣测郑家的脾气,如果真惹火了,自家受到牵连怎么办?
看见赵策蹙起的眉心,她解释道:“陶家不远,没事的。”
“……那你千万当心。”
别说陶庄了,她都拦不住。
“你关心我呀?”谢春花有些诧异,这个人什么时候这么体贴了?
“你是赵家的人,我不应该吗?”
赵策选了个十分讨巧又不会让自己不舒服的说法,何况这也不是假的。
而且这么说她看起来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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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庄跑了一阵实在没力气了,气喘吁吁地撑着膝盖喘粗气。
红扑扑的小脸回过头,见谢春花没跟上,才舒一口气继续往前,绕回郑府的方向。
他本来打算跟着采买的仆役乔装打扮混进去,可经过几天的盯梢,发现出来的仆役固定就那么几个人,而且出入都会出示什么信物,因此从门里正大光明进去的念头差不多被打消了。
接着就是翻墙。
郑府大的实在吓人,光是那侧墙,就比一条街还长。陶庄本想夜里下手,但前几天观察就发现,夜里郑府的守卫比白日更加森严,不过也不算完全没有收获。
他本想在隐秘的角落试试能不能攀上高墙,却无意在墙根下发现了一个狗洞。
狗洞狭隘,只有三个巴掌宽,四周有高密的草丛遮掩,轻易难以察觉,他也是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