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萌萌的手下都是临时雇的,所以原地解散了。
于是我们一行只剩下我和三姐,王小跳和韩萌萌四人。
王小跳是奉天本地人,她带路,找了一家街边的大排档。
到底是省城,即便现在已经是三更半夜,可街上依旧十分的热闹。
简直比合阳县强太多了。
王小跳这个名字果然十分贴切,她上蹿下跳,点菜,搬啤酒,前前后后就听他一个人咋呼。
既然是韩萌萌请客,我们也不会手软。
眨眼的功夫,就整了一大桌子。
韩萌萌也不好多说什么,就见他坐在桌边的马扎上,一个劲地呲牙咧嘴。
我冲着王小跳挥手说:“行了行了,咱也别可一只羊薅。差不多就得了,那啥?再给我烤一盘生蚝就够了。”
韩萌萌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嬉皮笑脸地凑过来说:
“大哥,要是想壮阳的话,我觉得生蚝不是最好的选择,科学证明,韭菜才最有用,要不然生蚝别点了,换一串烤韭菜得了。”
我双手一摊,假装听不懂说:“拉倒吧,你看我单身一人,身边连个女人都没有?装那玩意干啥?”
说话间,王小跳正拎着一打啤酒走回来,这话他听了一半,赶紧插了一句嘴说:
“你身边咋没有女人呢?我不是女人吗?”
大伙愣了一下,瞬间哄堂大笑。
把王小跳笑得一脸茫然,把啤酒放下,用双手托了托胸:
“咋滴?我不是女人?”
众人又哄笑了起来。
说实话,韩萌萌这小子虽然假扮成胖佛爷,给我添了不少的麻烦,可实际上他这个人给我留下的印象并不坏。
人就是为了钱嘛,人人都如此,这无可厚非。
更何况通过他插这一杠子,让我发现了不少之前从来没想到过的事儿。
原来我想简单了,就是从唐瘸子那接个活儿,利利索索地把活干了,赚了50万的花红,带着三姐去长春找老中医治好眼睛。
我毕竟是个贼,即便我讨厌这个江湖,但我也知道,我无法置身事外。
不过我只想做个独行客,独来独往,逍遥自在。
可没想到却摊上这档子事儿,自从那天我从银通大厦18楼,打开保险箱,拿了东西之后,就感觉一件事套着一件事,一环套一环。
尤其唐瘸子临走时说的那番话,让我觉得,这些事好像都是冲着我来的。
可凭啥呀?我就是个江湖小透明啊。
虽然我承认我的手艺高一点,可本质上与那逛大街的王小跳他们是同一类人呀。
仔细想想,只有一种解释,那就是这件事是冲着我爸和我妈来的。
虽然我爸已经死了很久,我妈不知所踪,可我是他们的儿子,是他们当年的恩也好,怨也罢,现在都放到我身上了。
从小到大,我妈每天按着我的脑袋教我学手艺。
别人家的孩子都能上学,都能满大街地玩儿,上树抓鸟,下河摸鱼。
而我的童年,一直是在那个狭窄逼仄的院子里度过的。
炒豆子搓手,房梁上倒挂。每天晚上睡觉之前,还要用擀面杖擀我全身的关节。
我妈说这样关节会变软,将来练成缩骨功,能通过各种狭窄的地方。
我练耳音练嗅觉,练鹰眼,练速度。
一天到晚累得要死要活。
哭不行,哭就挨打。偷懒更不行,偷懒打得更重。
这一切都是为了一个信念,我妈从小就拎着我的耳朵说:“孩子,你多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