忌地放肆大笑,竟觉察此番当是极为不妥。
这这这!楚王殿下方才许下的半数家产怕不是要就此随风不论了,她元熙还要靠着这个悬壶济世,救伤扶弱,万万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于是,赶忙拾起昔年,威远将军府上的司仪嬷嬷指导她的一众大小仪态,心下再如何思考,因不能太过放肆,毕竟楚王府的半数家产,承影许诺的言语应当是要做数的。接下来,必要,步步为营,万不能再得意忘形!
这是元熙却是一幅贤淑大方之态自然流露,起身向承影规规矩矩行了一礼:“民女,多谢楚王殿下谬赞……”
这一礼把承影的夸赞击得溃不成军,他薄唇紧紧抿住,右手握成拳。他与元熙似乎是隔着什么,他相信元家不会叛国,元熙自然就不是罪臣之女。隔阂是王爷的地位与一般女子?看元熙神色,他觉得自己是猜错了。
原来这人居然也可以这样的生疏冷淡。全不似初见时难忘的模样。熟读兵法,擅长行军的楚王殿下毕竟是猜不到元熙这般的小女儿心性。另有竟是向来不愁衣食住行的楚王殿下,根本没有意识到,民生多艰,元熙小心翼翼深藏的财迷心思便这般不见了天日。
本想好生解释一下不比过多虚礼,却又是无从开口,一向聪明的楚王殿下此时的脑袋像是被某种思绪缠住了,他想挣脱,却又不知从何而解。又过了片刻,承影才下定决心似的松开了紧握的拳头,对元熙道:“你我,日后,可否,不要再这么生疏……”
元熙自然也是看到了方才承影握紧的拳头,手背的青色吓得元熙真的以为承影要退缩,退缩不给她应下的楚王府半数家产。那般想着实把元熙吓了一大跳,她仿佛看见了,许多金银元宝无情地舍弃自己,朝着楚王承影砸去……
她暗自发誓,绝对不能让这样的事情成真,就算是金银砸也只能砸向她元熙,而不能是这个冷面的承影!
恍惚间,元熙胡思乱想,平日里,武艺高强,耳聪目明的她。此刻竟然是没有听清承影方才对她说的话……
元熙又向承影行了一礼,颇有一幅马上就可长跪不起,以此大礼向承影跪拜之势。
“元熙,你听到我方才说的话没有,你我日后能否以朋友相处,再不必行礼可好?”
见她神色还是一幅沉思模样,承影又用带着央求的微哑深沉的嗓音对元熙道:
“你我,日后,可否,不要再这么生疏……”
片刻之后,元熙终于听清楚了承影在说什么。瞬间,尴尬涌上心头,终于听清承影所说的话,元熙为方才她的各种端庄行礼的不合时宜,顿觉一股热烫染上耳侧。接着又是一礼,断断续续对承影道:“臣女,遵命……”
元熙扶额,她方才这是应了对方什么,人家都说不必生疏,不必行礼……
一番清谈下来,承影见元熙耳朵染上绯色,便不多言语,也觉得屋内有一股莫名的气氛久久弥漫,飘飘荡荡间就是不肯消散。
楚王殿下,也不知如何是好,只能换了个话题道:“你与公主像是远亲,但在公主府时,谢皇后在午间突然驾临公主府,绝非巧合!”
元熙也从先前的氛围中缓缓走出来,坐在原来的正位之上,平静一番,让自己正常一点,不要每时每刻惦念楚王府的财产。
她听得承影的话,答复道:“皇后娘娘,是公主殿下的嫡母,如此这般定是去为公主殿下道贺!”
承影端起桌上的茶水轻抿一口道:“皇后娘娘好快的消息,顾侍中像是并未向宫中奏报,长公主有孕的消息。谢皇后不是另有目的,便是在长公主府有暗中安排的人手……”
看见他饮茶,元熙急忙劝阻:“王爷,不是马上便要用餐,虽不见你家罗管家前来,但餐前不宜饮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