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过外头的先生!”
承影的字沉稳有力,横长竖短,提按顿挫,一波三折,蚕头燕尾,就像是他在三军前叫阵一般,仿佛要让整个新年都稳稳当当在两行隶书之中平安顺遂。
元熙又教承影和罗岩做了些彩纸,就是她那日在街上看到的,昔年在威远将军府和嬷嬷一起做的染色彩纸。
方形的纸对折之后再对折,而后沿着纸的中心依次折最后成了个长条的小三角,中心大片染成淡黄色,边角处染上绿色和玫红。用同色的绿和同色的红染出长条,之后一同晾干。
将大的方形纸顶端缀在一根长绳之上,尾端便用长条形的彩纸剪出一串花朵燕子蝴蝶,以祈求来年万物复苏之时的一片祥和。
一塌糊涂,还差点剪到手,再看糟心,未见半分祥和之色。承影在一连废弃八张长条形的纸之后,将剪刀重重放置在桌上,大有缴械投降之意。
知道承影武功非凡,有机智异常,但就是不擅长诸种小事。元熙看着这样的承影,忍住让自己不笑,上前温声安慰道:“术业有专攻,如是而已,咱们去贴对联吧!别放在心上。”
听着元熙这样安慰他,原本耷拉着的唇角也在银装素裹的冬日卷起些微优美弧度。
往年楚王府也会张罗对联,彩纸只是没有今年这般仔细,且今年的气氛似乎也和昔年不同。
变了。
变得温馨了,世间有时候真的会因相遇,随后便多了一个人陪伴。后来,空气里都夹杂着互相给予的欢喜,甚至可以无关风月,不见缘起。
——
下午间,有人托侍者给元熙捎来一封信。
当罗岩把信交给元熙之时,承影也刚好从后院练剑归来,元熙对罗岩道:“替我谢过前来的侍者。”
罗岩应声而去,承影取凑上前来,看着未署名的信件,皱眉疑惑出口:“是何故?”
他知道元熙在京中早已没有了亲人,仅仅有有两三闺中旧友,但元熙害怕连累她们,彻底断了来往。
这会是谁,难不成,是元熙的前夫谢家?年下不送礼却要送信?以絮旧情?!
思及此,承影竟然鬼使神差地一把夺过了元熙手中的信,当着元熙的面儿快速撕开封口。
他不知道为何要这么做,甚至也没有立场去这么做。若是真的看见谢庆写给元熙的信,他也不好真的去说什么。
飞速拿出里面的信纸,看到一串秀丽文雅的字迹跃然纸上之时从,承影才长长出了一口气。
信是长公主承素宁送来的,信上说:
望除夕之日,委屈元熙伴作丫鬟随皇叔赴百官宴。
看见承影动作,元熙只当长公主是有什么要紧事,她凑过来看清信上内容,却又十分疑惑。
“公主,她这是何意?”
承影思维飞速流转,长公主承素宁和元熙仅有一面之缘,是公主在玄前救下元熙那日。虽相隔不长,但之后两人并未再次见面。
即便是公主对元熙再如何倾盖如故破,也不能带入宫引荐给皇后,让皇后给承影指婚。承影晃了晃脑袋,晃出那不着边际的胡思乱想。
公主留着锦贵妃的遗迹,是要带元熙去宫中确认什么嘛?十有八成是这样,想明白了承影也渐渐褪去刚才的尴尬之情。也不好向元熙说他为何当着元熙的面,火急火燎就拆开了人家的私人信件。
于是,威武霸气的楚王殿下转移话题道:“公主可能要带你去琳琅阁看一些带不出宫的锦贵妃娘娘的遗物……”
“这样便好,我还以为又有什么搜查府宅之事……”元熙拍了拍被束缚的平坦的胸膛,呼出一口气道:“公主之意大约是如此,那便劳烦兄长带我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