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了搭救少年,但是只低声告诉元熙将少年放入军营便可,明日寻笔墨,给宋雨一封信让他自去燕都或是他们从呈天府回来的时候直接将宋雨带走便可。
信义昭彰,楚王殿下一诺千金。
三人再对坐之时已经将近子夜,再三沉默之后,三人终于躺在了一张榻上,承影和元熙盖着斗篷让,宋雨有自己的被子,两个男子挨得稍近一些,元熙独自缩在角落,不想和那两人靠得太近。
一宿无话,农村的房子墙体不似楚王府的屋舍那般厚重,元熙虽然把自己裹得很紧。却又感觉自己被一双冰冷的雪浪不容分说地拖进了一片空洞的白色雪地之间,天地茫茫仅有银色,万事万物都被银色的燃料尽数染去原有的颜色。元熙抽身想奋力逃出这极寒之地,健步轻抬,极速行至温暖之处。
那极度寒凉的银色雪浪却又一次出现,又一把将稍微感到些许温暖的元熙拽进了冰冷的雪地里。她冷得厉害,想逃脱却又被狠狠束缚,光亮的温暖就在前方不远之处,但却又是无法令自己完全属于温暖。
清晨,元熙闭着眼感觉自己被温暖包围着,冬日的晨光不似春夏那般耀眼,但是还是将元熙周身的冰凉之意尽数驱散。她的眼睫像是仙鹤的翎羽一般轻轻蹙动,但又好像是贪恋这样的温暖而不想完全睁开眼。
就在此时一双满含温暖之意的狭长风眼不知从何处闯进了元熙的眼眸之中,不是梦中冰冷的雪浪,不是尽数变白的霜雪世界。意识回笼,她在一个温暖的怀抱之中。
愣怔过后元熙一把将和她贴的十分近的承影推开,但是宋雨家的床榻并不是那么大,她这一推承影不要紧。因着本是就高大壮硕,刚刚苏醒的元熙又没有使出面对敌人之时的巨大力气,这一推反倒使得元熙的身躯像后面的墙壁撞去。
她本以为自己会一个后脑勺交代在村中的土墙之上,预料之中的疼痛却并未传来。
承影眼疾手快一把将元熙揽进了怀中,一番折腾,两人的距离不但没有分开多少,反倒是因着承影的一拥变得极为贴合,
元熙脑中思绪万千,她和承影这样的动作实在是不符合应有的规矩。但是细细想来她和承影什么时候又守过规矩,总角之宴,本就是难以相忘,当初她嫁人的时候心中就对承影有所念想。后来她又捡回来承影一条命,同居一室之间虽然没同意承影的以身相许,但是盘算着楚王府的半数家产。
在莫名的气氛之中回过神来,元熙率先挣脱承影下了榻,承影其实也并未将她搂得如何用力。
元熙整理了头发,尽力用平日里的语气回头对承影道了声:“多谢王爷昨夜的温暖……”
她先是未听到承影的回复,瞬息后承影带着浅笑的声音传到她的耳中:“相互依偎会更温暖,有了你我好过冬,之是这称呼上不妥,来日再说错实在是应该想个由头罚你。”
元熙想着这承影不会不打算给她楚王府的家产了吧,男人真是不可信!不可信!
但是元熙还是回头对承影露出一个明媚的微笑,强行转移话题道:“兄长,你打算带着宋雨去沉渊嶂还是回来时再将他接上?”
“回来时再将他接上吧!这两日先行给他一些银两,让他在原地等我们吧!”
宋雨小少年从外面归来,用钵盂端着几张康面饼子,后又端来两碗稀粥准备招待。
昨夜就未用太多的承影此时饥肠辘辘,看见宋雨局促地端上来的早餐。他不想让宋雨准备的早饭被冷落,还有这饱经沧桑的少年应当被善待。而且他应当是还未从和元熙相拥而眠的后劲儿中完全缓过来,整个人略显激动。
遂就不如平日……
堂堂的楚王也不在乎这粗茶淡饭,直接上前拿起一张饼,端起一碗稀饭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