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逃过来的流民,揣着身上最后一点银子进了赌坊,想要以小博大,结果欠下了不少银钱,所以才铤而走险,劫下了纪大人的轿子。因为此事,如今陛下下旨,要彻查京城的赌坊。”
闻舒调好了蟹壳红的颜色,将东西搁在一旁,看着她手上的大钳子低眉笑了一瞬。
“有理有据,可我怎么就是不信呢?”
秋筠道:“小姐不信,我也不信,有谁会拿着自己的身家性命去赌博?不过,这个结果或许是为了不打草惊蛇?”
故意将所有人的目光从晋王余孽上移开,转而去查赌坊,这不就是在暗示作乱之人,我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行径,你们大可以将手再伸得长一些。
借此引蛇出洞,再将他们一网打尽。
闻舒将那碟颜料递给弄影,道:“不知道他们究竟审出了些什么东西,对晋王的藏身之所又有了怎样的推测,不过,不管怎么样,陛下与众臣,应该都不会放过他才对。”
“小姐,先不要管这些了,”弄影一边说着,手里描螃蟹壳的动作却没有停下,“小姐,外面这么危险,要不咱们和纪姑娘说,今晚不要出去游灯会了。”
今日是十五元宵,按照惯例,大家要身着白绫袄出门游灯会,是为“月光衣,走百病”。纪知容一早就开始盼望着了,从初十开始,和闻舒念叨了不下十遍,一定要闻舒陪着她一起去。
往年都是纪知孝陪着她一同出门,但是现今纪知孝的病还未痊愈,纪老太太和纪夫人又不准她独自游玩,所以闻舒就成了纪知容最后的救命稻草。
闻舒摸摸了螃蟹的头,道:“你当她是想要去玩儿吗?她是一面忧心纪知孝的病,一面又不知该做些什么才好,元宵祈福,她大概是要替哥哥走一遍,免除病痛。我陪着她去,也算是看着她,以免出事。”
她顿了顿,又道:“虽然纪老太太一定会让府丁换了装扮,扮作游人的样子远远跟着纪知容,但我们也不要掉以轻心,还是找几个人一同乔装改扮了,也混在人群中。”
“好,我这就去安排。”秋筠说完,就准备往外走,结果还没出门,就遇见了来找闻舒的纪知容。
小姑娘见她往外走,颇有些惊讶地道:“诶,秋筠姐姐,你要出去吗?”
秋筠一愣,随即换了笑颜,“纪姑娘来了!绑螃蟹灯的线不够了,我去取一些来。”
一听是要做螃蟹灯,为今晚游灯会做准备,纪知容瞬间高兴起来,也不管秋筠去往何处了,快步走到闻舒身边,“闻姐姐!这个灯好漂亮啊!”
闻舒手里的螃蟹灯虽未完成,但螃蟹的身体与圆溜溜的眼睛已经做好了,骨架结实,倒显得有些可爱。
闻舒把螃蟹灯摆在桌上,让她观赏个够,道:“你怎么来的这么早?天还未黑,我的灯也还没有做好,现在可出不了门。”
前几日催了太多遍,此刻纪知容倒有些不好意思了,她腼腆一笑,“我不是来催姐姐的,不过是来找姐姐聊聊天。”
“你又听了什么好笑的事情?”
纪知容道:“没什么有趣的事情,不过,刚才我从祖母处来,听说陛下今日派人去卓家宣旨了,要给太子殿下与卓小姐赐婚。”
这是迟早的事,既然帝后在先前对此事多有提及,而卓问瑜又一副非太子殿下不嫁的气势,闹到这个地步,也只有顺水推舟,断然没有棒打鸳鸯的道理了。
正想着,闻舒又听卓问瑜面带惋惜地说道:“不过,以卓家的声势,竟然只是将卓小姐封了侧妃。”
“为什么?”闻舒的手一顿,偏头问道。
其实她还有句话想要问,那就是——太子并非对卓小姐无情,也并非无权之君,难道,皇帝的这道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