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说话,偏偏舌头打卷,急起来讲话还颠三倒四的,有时还流哈啦子,桨西所里没人愿意和她说话,唯有新来的东玉,沉默地听着所有人都听不懂的话。
好得快有什么用?人还活着,却身在地狱。
东玉再一次失去了活下去的理由。
她左手一松,卷饼子就掉了下来打几个个滚,和东玉本人一起倒在乌黑的皂水漩涡里。
秋善吓得大叫起来。
好冷,怎么会这么冷?
就好像她接到小猴子,落在空镜教老巢里,眼前一片黑暗地等死;
又好像她在断金堂带小雏在冰河边上演
练,每年总有几个雏会掉进冰河渣子里,她每回都恨铁不成钢地训着他们,可每回还是义无反顾地跳下去救起他们。
只是这一次,她怎么也浮不下来了……
她窒息地向黑暗的地狱沉下去
忽然有一只温暖的手紧紧地抓住了她的手,把她一下子拉了上来,她得以呼吸,然后陷入一团炽热的暖香中。她感到有人温柔地揽着她劲子,搂在宽广的怀中。
她在昏沉中拉着小猴子在暖阳阳的桃园里奔跑,看着虎子三兄弟还有小雀在树上摘着小青桃,桃子虽未成熟,却可以用来桃子酒。她和虎子在阳光中对望,她真诚地希望桃子酒能和虎子的吻一样甜美。
昔日的画面像旧画历一样渐渐发黄,然后撕裂焚烧,最后归于一片黑暗。
她的眼角有泪滴下,悲伤低喃道:“虎子!”
“虎子”的手停了下来。
忽觉柔软的嘴唇贴近她的嘴唇,一颗芬芳的药丸滑入她的喉中。唇齿纠缠,似缠绵热吻,触碰到她的伤口,她疼得厉害,轻叫出声,那人才停了下来,带着恨意轻哼一声。
轻柔的指腹沾了灵药在她的嘴边打着转,冰凉传来,她嘴上和身上的疼痛渐消。
那人语带尊严,在她耳边低声命令:“你可是朕的东王,朕未下召,你岂可贸然赴死?”
东玉迷迷糊糊地想,你谁啊,还能左右我的生死?
她很想教训一下对方,却又贪恋那份温暖,她不
由自主地反手抱住那身体,头往他怀中钻。
那人顺从地让她靠近,反手拥紧了她,温热的呼吸在她耳边絮絮低语:“不亏是我的东玉,一下子就认出他是假的,”那人的口中有着小小的得意:“好样的!可是你要忍耐,他现在正得母后宠爱,风头正劲。”
“废成礼,救百姓,杀暴君。”那人低低道:“朕都没有忘记,你怎么会能忘记呢,朕有时也想,如果有一天,朕亲政了,是否可以成为一个好皇帝,如果有一天,很不巧,朕变成了个暴君”
他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语气极为坚定道:“为了百姓,为了江山,你尽可来杀朕。”
“也许你现在正在心里恨朕没用,不能保护你,让你吃苦头了,那你快醒过来杀朕吧,不过说好了,生同穴,死同寝……!”
他越说越激动,过了一会似乎清醒过来,复又委屈道:“造孽啊,朕都没有亲政啊……你给朕好好活下去!”
“辛追让我不用担心你,说你打小身体好得像个妖怪,那你快点像个妖怪一样好起来吧!”
“你放心,你的袍泽们都很好,只是暂时受点委屈,你不用担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