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替我谢过公主。”
“司马将军所托,先生可要遵诺?”
“自然。”
“好。”
彼时,李牧已气绝身亡。
吕泽再次提醒。
司马尚尚有微弱的鼻息。
李牧说:为将者,不求战,却求太平。
张良与吕泽从顿弱的酒楼出来的时候,还没与吕泽说话,吕泽便摆手先言:
顷刻间,山火燎原,赵军大喊失火。
吕泽表面上是张良的从属,张良既然已经发话,他不能直接违抗他的命令。
漫天飞雪,黑夜无月,唯有远处的松柏剪影在火光之中倒悬。
“邯郸。”张良道。
“今赵军换将又失了不少辎重。武安君已死的消息必经历顿弱之手在邯郸广而告之,赵国臣民必将有疑有骂。我们晚去一分,李左车就多一分的危险。”
白茫茫一片,血与箭凌乱一地。
回到邯郸的时候,张良先去与顿弱一一言说了昨日发生之种种。顿弱是嬴政的人,嬴荷华越过他们,私自去救李牧已然是犯大忌,李牧当日为了防止嬴荷华被人诬陷,又已然将帛书烧毁,他便隐瞒下去了。吕泽是李贤找来的人,想来他们对嬴荷华之心也了解,意料之中他也不会乱说话。
张良停了下来。
张良连续这几日的折腾,连续时日的骑马令他伤处牵连着也在发痛,他不住地一直在咳嗽。
他说到此处已然是极限,喉腔吐出一口黑血,染红了张良的袖边。
诡暗的黑配不上这样一个光明磊落的人。
张良看了一眼袖边的鲜红色,眼前晃过李牧与司马尚倒在雪地中的景象。
哗地一声,一道如流星的火光迅速垂直坠下了悬崖,张良松手,他回过头,看见山谷中十来个箭宇淬染了火色与刺鼻的黑油,飞梭如羽,直直扎入不远处的车架营帐。
待吕泽说了下一句话的时候,张良倏然明白了李贤想要的是什么。
这烫手山芋已经抛到了张良的面前,对于潜伏在赵国的秦人来说,张良是除去顿弱之外的第二把手,是咸阳国朝所来的人,他怎么会心不向秦?!
嬴荷华既然敬仰李牧,那她必然不会愿意李牧之孙落入赵人手中。
“柏安之孙,左车尚在孩提。恐郭、韩奸人不会放过他。无论是做秦人还是赵人,亦或跟随先生,只求先生保其平安。”
“在下只作章邯将军的派遣来保护先生。公主有无参与武安君生死,在下一概不知。”
“你不是顿弱的人。”
吕泽没有否认,他这才笑呵呵地道:“对公主之事缄口,无非是小李大人所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