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江绾把小暗室的门关上,不急不躁的从里面走出来,趁三人合力抬人时,将掉在地上的信纸捡起来。
是一副药方,写信的人情绪似乎很激动,最后六个字,让徐江绾心里“咯噔”一下。
‘鬼见愁,引龙吟。’
旁的不论,单这鬼见愁,就不是普通人需要的东西。
抬眼,看到周安终正在看着她,淡淡的收回视线,将信纸折好又放回到信封中,夹在了桌案上的一本书里。
“安终,这位是徐小姐,”凑近周安终耳边,气声说道,“营洲徐家徐江绾。”
显然,周安终也知道营洲徐家是一个很特别的存在。
“徐小姐,这是周安终,周家人。”
“在水镜台见过。”
程贤湛微愣,没想到二人之前就见过了。
“确实是个心胸宽广之人。”
几人都没理解徐江绾话中的意味,这时程贤怀已经带着陈太医赶了过来。
“陈爷爷,我祖父就交给你了,你可千万千万要救他啊!”
空气里的忧伤也因着程贤怀的话消散的一干二净。
“你这都念叨一路了,放心放心放心,我会尽全力的。”
进屋,陈锐邴一眼就看到了站在角落的徐江绾,清冷淡雅。
“陈爷爷,你看什么呢!美女什么时候都能看,我祖父不能等啊!”
陈锐邴收回视线,让几人让开,把脉,面色凝重的看向程贤怀,“受了刺激,昏了过去,待会儿就醒了。”
“多谢陈老。”
“不行!”程贤怀冲了上来,拉着陈锐邴的手往书桌走去,“得开个方子,这得受了多大的刺激才能昏过去,多严重啊!”
把纸铺开,毛笔塞进陈锐邴手中,“开吧。”
陈锐邴快被程贤怀气死了,这小兔崽子嘴里就没一句正经的,慌慌张张的找他来,这一路上那张嘴说的天花乱坠,他还以为老程马上就要归西了。
“去去去,是药三分毒,不能瞎开知不知道。”
“可我祖父昏过去了!”
“修养就行,平日里你少气他,他还能多活几年。”
程贤怀有点儿委屈的看向自己兄长,目光扫了一圈,这三个哥哥在努力憋笑,只有徐神婆没有嘲笑他。
“徐小姐,还是你好。”
徐江绾吸了一口气,懒得搭理他,将目光落在了陈锐邴的身上,他们应该没见过,但是陈锐邴看见她的时候走神了,像是看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故人,脑子转了几个弯,眼神微变。
“陈太医,在下徐江绾,来自营洲徐家。”
自爆家门,让屋里其他人都有些发懵,什么情况,陈锐邴这待遇也太好了吧,程贤怀更是指着徐江绾颤颤巍巍的问道,“你,你,你不会是看中陈太医了吧,他跟我祖父一般大,你,不知羞!”
徐江绾懒得理这个二货,给程贤湛使了个眼色,好在这是个聪明的,上前一步倒茶递过去,“陈爷爷坐,喝口茶,辛劳您多呆会儿,您在这儿,我们这些小的也安心。”
“徐小姐,老朽陈锐邴,世代御医,在太医院当职四十年了。”
徐江绾笑了,此人果然认得她,四十年,可谓是经历了三朝轮替,知道的秘密可比程道仁要多。
“徐姑娘有什么想问的,大可直接问。”
“先太子是死于那场宫变,还是早就死了?”
屋内人是倒吸一口冷气,谁也没料到徐江绾居然会问这个问题。
程贤湛向后退了半步,手臂突然被一只手牢牢抓住,目光顺着手向上看去,程贤洲眼底一片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