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偷偷抬眼，在气氛进一步尴尬的前一刻发话：“那什么，误会，他不是流氓，他的内裤不是我的，是我买的。”
她的音量不是很大，好像是在解释，但这并没有解除尴尬，狭小的车厢静悄悄的。
天边的火烧云，映照着车厢。
女生的脸红得很厉害，似乎里面还含着恼怒，语气不爽，把怒火转到了韩晗身上：“我没和你讲话，你插什么嘴，做人该有的礼貌你知不知道，你是他谁啊？”
韩晗瞟了她一眼，这话是对她说的，韩晗看着她语气不爽和她蹙紧的眉头，也知道自己说得有点过分，伤了那个女生的自尊心，她呼了口气，打算忍下。
夏寻敛了敛唇，原本的笑意消失殆尽，好像他本就不爱笑，刚刚的笑和温柔全是装的。
他舔唇勾笑，笑意却不达眼底，似笑非笑的，看着冷冰冰的，像冬天的雪，衬得眼底的寒意愈发深重：“她是我谁你看不出来吗？她说得已经够详细的了。”
女生愣了愣，她气急了，一下子又说不出话来，恨恨地把目光重新投入夏寻身上，似乎非要让他讲出个所以然来，“她是你谁，你说啊。”
“雇主。”他咧了下唇，眼底没什么笑意，“看不出来。”
韩晗觉得有必要为他辩解几句，她一脸真诚地说：“不是，他是来我家乞讨的。”
女生深呼了口气，这是场闹剧，她缓了缓神：“我看是卖的吧。”
卖的？
公交车到站，女生下车，韩晗把头低下，把书包背到胸前，做贼心虚地摆弄着手机，做掩护。
过了几秒，韩晗偷偷抬眼看了他一眼，很不凑巧两人正巧对视上，韩晗眨眼笑了下，夏寻轻佻地抬了下眉：“不解释一下。”
“内裤都是你买的？”
明明是询问的语气，可听上去却像要扒了她的皮，阴森恐怖。
韩晗咳嗽一声，她清了清喉咙：“你等等。”
容我想想该怎么狡辩。
她看着夏寻的眸子，眼睛看着就一股的聪明劲，冷静而锋利，看人带着点寒意，有种身在其中却又置身于事外的冷静。
不过事实证明，他也确实聪明，要是想糊弄肯定是糊弄不过去了，除非他愿意放水。
可看他眼神漆黑，一眼看不到底，哪里是肯的样子，韩晗的背脊泛起一阵刺骨的寒冷。
她抬眼又瞄了夏寻一眼，见他的视线还定定地看着自己。
她抚额：“你看着我，我就紧张得说不出来。”
夏寻：“是撒不了谎吧。”
韩晗不说话，她拉了拉书包带子，摘下耳机线，胡乱地放了进去，手拢了拢书包，书包的底部明晃晃地躺着她的手机。
韩晗石化。
她手上的手机不是她的，是夏寻的。
那她是怎么打开听歌的。
韩晗不可置信地打开他的手机，输入密码，9—9—0—1—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