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笺舒点了点头道:“汪顺这个名字好啊,顺者,乃是你们的本分,汪公公更是足以堪称楷模!”
汪顺笑着摆摆手道:“二公子谬赞了,府上大大小小黄门约有五六十个,上至总管魏公公,下至刚来的小黄门,顺主,是他们时时刻刻铭记的。”
萧笺舒点了点头道:“汪公公不必过谦,那些下面的人不都是效仿你的么汪公公贵庚几何啊?陪伴我父亲多久了?”
汪顺忙道:“老奴今年五十有四,陪伴主子已经二十二年了。”
萧笺
舒故作惊讶道:“我原以为我父亲身边,只有魏公公陪伴父亲的时间超过二十年,原来汪公公亦如此啊”
汪顺仍旧淡笑点头道:“魏大监与主子年岁相仿,更痴长主子两岁,长老奴九岁,更是在主子幼时便一直跟随左右。老奴却是无法与魏公公相比的。”
萧笺舒摆摆手,颇不以为然道:“如何能以年份相较乎?我就觉得汪公公无论做什么,都不比魏大监差!”
汪顺仍旧一脸谦恭神色,微笑拱手道:“多谢公子抬举,老奴只是做好自己本份罢了!”
萧笺舒点点头道:“这世间能恪守本份的人,不多了啊”
两人不再说话,又行了一阵。
萧笺舒又试探道:“汪公公,难道没想过更进一步么?”
他这话说得就比较直接了,丝毫没有掩饰。
汪顺心中一凛,表面上不动声色道:“不知二公子所言的更进一步,指什么?”
萧笺舒淡淡一笑道:“这丞相府内,唯二的两个总管大监,便是你和魏长安了,然而你却多了一个副字。汪公公就不想百年之后,您的排位上不再多出那个副字么?”
说着,萧笺舒灼灼的盯着汪顺。
他明白,太监这一类人,一辈子都想要被人正眼相看,更希望有朝一日,光宗耀祖,常人亦如是也。只是他们生理上的残缺,更加重了他们对这些东西的渴望。
你越渴望什么,我就把你引向什么。
这话的确立竿见影,汪顺闻言,猛地一勒马缰。
“唏律律——”一声嘶鸣,马蹄原地踏踏。
可是汪顺何人,二十二年来,风风雨雨也经过了不少,岂是萧笺舒三言两语可以挑动的。
他有此动作,只是惊讶于萧笺舒此时此刻竟起了拉拢自己的心思。
他瞬间神色如常,淡淡笑道:“久不骑马,竟有些不习惯了二公子莫要见怪!”
说着他从容地轻轻夹了下马腹,马复又缓缓向前。
萧笺舒不动声色,依旧与之并行。
未曾想,汪顺却当先说话道:“二公子,无论是魏大监还是老奴,甚至于府中形形色色的小黄门,说白了都是伺候主子的。至于有副无副,只要对主子尽心尽力,又有什么区别呢,您说是么?”
说罢,汪顺笑吟吟地看着萧笺舒。
汪顺这话说得滴水不漏,更是将重点落在了伺候主子上,至于现在的主子,还是将来的主子,反正都是主子,都要尽心伺候。
无懈可击,更让萧笺舒挑不出半点毛病。
姜还是老的辣!萧笺舒心中暗忖,随即大笑道:“汪公公所言不差却是这么个理,但是人嘛,眼光总不能局限于一隅一府之地罢”
汪顺原本淡然的神情,蓦地又变得有些不自然起来,一低头,并不接话。
萧笺舒看了他一眼,心中冷笑。
在我面前你还能装得下去?
“汪公公啊相府自
然无所谓正副大监之别可是若是大凤彰,龙煌监呢?怕是只有正而无副罢”萧笺舒不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