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
蜡烛遇热,不断地向桌上淌着蜡油,那里应该经常放蜡烛,因为蜡油凝结的高度都快与蜡烛燃烧的烛心
齐平了。
而这内殿的微微光亮,便是从这唯一的,毕毕剥剥响着的白蜡烛中传出的。
微小的光亮,已经能足以看清进来之人。
正是黑袍护法——管道罡。
管道罡的脸上带着无比的虔诚和一丝莫名的惧意,抬头在内殿寻找了一番,却并未发现内殿有人,正自愣住疑惑,那声音又起道:“在这里朝里看!”
管道罡双眼一缩,这才看到那最里面的床榻之上,正盘膝而坐着一个全身裹在黑袍之中的人,五心朝天,浑身给人一种彻头彻尾的死气,若他不说话,就如一具尸体死人。
也怪不得管道罡起初未曾发觉此人。
这内殿本就只有一根蜡烛,又被齐平的蜡油遮挡,光线本就极暗,而这榻上之人,更是穿了一身黑袍,再加上,那床榻处乃是整个内殿最暗之处,这人又似乎刻意地坐在黑暗之中,十分排拒哪怕这一点的光线,故而他若不出声,的确发觉不了他的存在。
管道罡赶紧神色一肃,将头再次低下来,看着两只脚,恭敬道:“道罡参见教主”
“嗯”
阴阳教主只是微微的哼了一声,仍旧眼睛微闭,五心朝天的盘膝坐着。
等了一阵,阴阳教主方淡淡道:“回来了?”
管道罡赶紧点点头道:“是属下一从阴阳驿返回,便一刻不敢耽搁,前来面见教主”
那教
主似乎缓缓地睁开眼睛,一道冷芒看向管道罡,声音带了些不满,却仍旧淡淡道:“不是问你问那两个人!”
管道罡的心猛地一缩,赶紧又道:“是是是他们跟道罡前后脚回来的现下已经各自回房安歇了”
“都去了何处?”
管道罡略微一想,赶紧道:“教主吩咐道罡,今日要盯住他们,道罡不敢懈怠,昨夜到今天盯了他们一天白日里,那道士陪着那女娘在天门关各处闲逛了一整天,似乎没有什么目标”
“可有发现你么?”
管道罡又是一颤,赶紧道:“道罡谨慎,不敢跟得太近,料想他们是不曾发现我的”
那阴阳教主的声音有些不置可否道:“都去了何处”
“今天早上,他们先去了一个饭馆用过早膳,然后就在天门关中闲逛,一直在天门大街逛了一个上午,那女娘还买了一些小玩意儿和小饰品还让那道士付银钱,那道士看着是不怎么心甘情愿的,他们还多有拌嘴”
“嗯?谁问你这些!”那阴阳教主的声音已然带了明显的不满。
吓得管道罡双腿一软,差点跪下,连忙又道:“是是是中午他们吃过午膳,去了几个地方
分别是不羡仙、韩府和天门守将府,不过都是在外围转了几圈,并未进去”
“路上可有与什么可疑之人说话么?”那阴阳教主的声音这才没了方才的嗔怒。
“不曾都是他俩,并未与任何人说过话”管道罡忙道。
“嗯为何他们回来得这么晚?”那阴阳教主问道。
“这似乎是他们在等一个什么人,在东郊耽搁了许久,那人又未至,这才返回来”管道罡顿了顿道。
“很好你做得不错!”阴阳教主淡淡的说道,虽是赞许,却无半点赞许之意。
身形一动,黑袍飘荡,那阴阳教主缓缓下了床榻,朝着桌子前走去。
白蜡烛光一动,他已经坐在了桌后的椅子上。只是,整个人依旧被黑袍包裹着,看不清面容。
“这是今日昨夜呢?他们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