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修佛法,如今已有五六十年,早在先帝时期已经被称为佛门高僧。
尤其这些年,他游历在外,传播佛法,深得百姓喜欢。
眼下。
能说服昭帝的人,也就他一个。
崔谢璟最后一把梳子垂顺落下,对自己的成果满意至极,他挑眉,“你父皇小心眼的很,咱们若迟迟不动的话,他哪怕是想开了,也不会放你出去。”
说白了,还是惦记那点可怜的皇家颜面。
楚荇被他梳的如同小猫般眯了眼,她手指放在桌子上轻敲半晌,略有沉思。
禁足的这些日子里,她也不是完全躺平的。
她必然要寻着机会解了禁足的。
而且。
她放萧家离开的这一步棋里,并没有后悔过。
虽说将自己置于险地,对父皇的态度硬赌了一把,但她大有收获!
比如说,百姓们对她的态度。
这叫民心。
公主的身份对于百姓们来说,虽说高不可攀,可放在朝堂上……不过是皇帝的女儿罢了。
至少在眼下看来,她想走的那条路,也没露半点头角。
她倒是不急。
“那我给慧元大师写封信。”楚荇站了起来。
在落笔的那一刻,她又忍不住叹息了声,“也亏了慧元大师好脾气,咱们小时候那般捉弄他,他都不生气。”
母后在世的时候,她也曾是爬墙上树的调皮性子。
那时候她同崔谢璟一起做了不少坏事。
七岁八岁万人嫌,她深觉说的是他们两个。
尤其是在捉弄慧元大师的时候,还曾不小心将人家的僧袍点着,差点就酿成大错。
桩桩件件……她都觉得不好意思。
慧元大师离京的那一年,她为表不舍,抱着人家的大腿狠狠哭了一场,将鼻涕抿在了人家的僧袍上。
可惜。
楚荇嘴角勾起一丝苦笑,如今已经物是人非了。
“老秃驴的脾气好,有什么生气的。”崔谢璟顺手帮她磨墨,“他许多年不回京,如今咱们有难,他跑跑腿费费口舌也是应该的。”
楚荇抬眼,对视上身边人的坦然,竟有一瞬间的无语。
这人……自小就这样。
她向来没有长篇大论的习惯,只用三言两句将最近发生的事情写完,交给了崔谢璟。
“你去跑一趟。”
禁足这几日,京城里的不少人都暗暗等着看她的笑话,她也该给别人做一出笑话了。
有些关系,也是时候该彻底断开了。
很快。
崔谢璟揣着信一跃上了公主府的墙头,回头冲她比了个放心的手势。
楚荇在底下站着:“……”
待到了傍晚时分,楚荇让青芍准备好了进宫的衣服,不紧不慢地用了晚膳。
看着两个丫鬟对自己进宫如临大敌的模样,楚荇有些好笑。
“公主刚禁了足,眼下进宫……皇上若是没消火怎么办?”青雉也不放心。
“他能传我进去,肯定是不生气了。”楚荇勾起嘴角,哄着两个丫鬟,“等会儿进宫,我替自己求一道休夫的圣旨,咱们接下来看沈家的好戏,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