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妻子还有一起同他走出渊底的战友。
“他比你严重好多,应该没有多少日子了。”医生边说边叹气。
我开口,“他每次都挡在我的前面。”
“我的其他战友不会受这么重的伤害,他们都……”
“我知道,不一样的,愚人众元素能量透支就会死去消失。那是渊底污秽的诅咒,他为你尽数挡住了,最后一日的魔物异常暴躁。”“污秽不会被任何术法移去,你也要提前做好准备。”沉默了半晌,医生话里似乎带着哽咽。
十二月十六日
我只能在窗边看着你,你问我为什么不进来,你说想摸摸我,想亲吻我的脸颊。
我不知要如何回答你,只觉得心好像被人揪起来一样,无助痛苦。
“刚刚工作完还没换衣服,改天吧,今天我请假跑回来,就为了看看你。”
十二月二十日
你的脸色越来越差,我的身体状况也越来越差,精神愈来愈恍惚。时常会发起呆,回想起我和妻子刚见面时的样子,还有跟队友们在岩底执行任务的时候,其他事慢慢也记不清了,无论我怎么回想。
“你的妻子……”医生叫住我,我也明白,本来约定好跟我相濡以沫的妻子,要食言了,她正在走向生命的尽头。
“你要去看看她吗,做个最后的道别吧。”他又自顾自说到:“前几日她总会望着窗外,问我你为何不进去看看她,明明她都生病了。我也同你一样,不知如何开口,我只说你在给她寻医问药。”
“她的视线从窗边收回,问我,你是军队里最厉害的医生吗?我回答她是的,我是军队聘请的,至冬医术最好的医生。”
她又说:“至冬最厉害的医生吗?您觉得我还能治好吗?前几日白术先生也来探望我的情况,什么话也没说,只给我开了一些药。 ”
“医生,是不是我治不好了,您能不能让他来看看我,就算是陪陪我,好么?”她喉咙深处发出呜呜的声音,她说话已然很吃力,时不时还伴随着咳嗽声。
“好的,我会转告的,夫人您先安心休息吧。”我答应了她,见我答应,她很快便调整过来,沉沉睡下。“她应该是知道的,你一定会去看她的,为了她,也为了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