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羿轻轻一笑,似是在包容她的扭捏与羞赧,朝她伸出一只纤长的手,眸光闪烁,言简意赅地说了两个字:“过来。”
刘婳赤裸的双脚相互摩挲了一会儿,抿着唇犹豫着。
“阿曦,过来。到我的身边来。”他满眼的期待,就像是从邪恶深渊里窜出的蓝紫色神秘之火,即使知道会被它烧得玉石俱焚,可还是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
他一步步,引诱着她向前。
她一步步,逐渐沦陷。
这时的月色皎白如纱,晚风携着潮湿的寒意而来。刘婳忍不住打了个喷嚏,等她意识再次回拢之时,她已经坐在了廊下,抚上了王兄的琴。
淡淡的龙涎香萦绕在鼻息之间,她回头看,只见到一件墨色披风兀地落在了她的肩头,王兄温热的胸膛贴过来,右手揽住她,将她整个人裹的像粽子一样。
刘羿低头,与怀中人对视了几秒,说道:“你可知,刚才那首曲子是什么?”
刘婳摇摇头,诚实回答:“从未听过,与王兄先前所作之曲也大相径庭,应当不是你琴谱里的曲子吧。”
“嗯,确实不是我谱子里的曲儿。”刘羿笑道,“它是临邛县令王吉家中一位姓司马的贵客所作。听闻,那司马随王吉去当地富绅家中赴宴之时,曾对其小女文君一见钟情,为试探文君之心意,司马特作下此曲表达爱慕之情。”
刘婳听罢,迫不及待地仰头问:“那这首曲子叫什么名字?”
“凤求凰,它叫《凤求凰》。”
刘羿握起她左右两只皓腕,温柔地覆在琴弦上。弦音振荡,发出长而低沉的“咚”的一声响,震得刘婳心跳耳热。
“想学吗?”
他贴近她的耳畔,气息近在咫尺。
刘婳点点头,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她与王兄相握的两只手上。
刘羿边弹边同她讲解这曲子的奥妙:“弹琴与弹琵琶一样,都要感情充沛,专心致志……有的人只识五音,自认为琴技高超,可听起来就像秋水般平淡,寡淡无味,外行人听不懂自然吹捧,可若是懂琴之人听了,只会私下里鄙夷……阿曦,可记下了?”
“记,记下了。”刘婳的脸很烫,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烫。
“此曲意缠绵而旋律清新明快,你弹的太快了,倒不像求爱,更像索命。”
刘羿笑了笑,循循善诱道:“先试着想象一下,倘若此时,你心系之人就置身于侧,你会对怎样的情感去对待?不妨,就按那个情感来弹。”
“我……”
若心系之人就置身于侧,那、那……
刘婳的脸越来越烫,与王兄相握的手也出了许多汗,连指尖都僵住了。
她没有心系之人。若是算,那此刻她心里唯一念念不忘的人正执着她的手,认真地教她抚琴。
一个大逆不道的想法在她脑海里炸了一下。
“咚——”
刘婳大口喘息着,手猛然拍打在琴弦上,不协调的旋律刺耳地回荡,震得她双耳发疼。
“阿曦?”
她在刘羿疑惑的目光中站起身,脸红如玛瑙,声音有些焦急地对刘羿道:“王兄,我想我是病了。”
“我全身都在发烫,王兄,你快让菊香给我煎药,我要喝药!”
“今日早晨不是好了?这恶疾怎么不轻反而严重了,一日竟复发两次。”刘羿蹙着眉,正要伸手去探她的额头,却被刘婳偏头躲开了。
他看着悬在半空的手,又看了眼抿唇含羞的刘婳,眉蹙的更深了些。
“你……王兄去唤菊香来吧,我、我累了,明日再和王兄抚琴……”刘婳期期艾艾地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