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有诈。
刘羿笃定了似的,一双眼睛死死盯着刘婳,盯得她后背发凉,直出冷汗。两人僵了许久,刘婳心虚地喝了一口茶,终是不敌太子威仪,败下阵来。
她道:“我想在端午节那日和宴禾姐姐一起出宫,还想让王兄帮我邀个人。”
“谁?”刘羿不问她出宫要做何,偏问她要邀什么人。
“宴禾姐姐的未婚夫婿,陈容。”
刘羿静看她几秒,漂亮的眸子一转,又问道:“需要孤怎么做?”
“只需王兄写封信,邀他于酒楼会见,剩下的事情就交给阿曦吧。”刘婳自信地拍了拍胸脯,眼眸里的兴奋溢于言表。
“此事……”刘羿顿了一下,他本想说此事孤答应了,但像又想到了什么,突然一笑,话锋转道,“此事孤帮了你,能得到什么好处?”
刘婳明显愣住了,“帮我还需要好处?”
“当然。做事情都讲究利益相当,我不能因为你是我妹妹就不和你谈好处啊,那我也太亏了些。”
刘羿状似无意间瞧了她一眼,小姑娘欲哭无泪,手狠狠拽着衣袖,整张脸都写满幽怨。
他不禁一笑。
刘婳犹豫半天,启唇道:“我把我状奁里的首饰都给你,怎么样?”
“孤不差钱。”刘羿摆摆手,散漫道,“更何况你那些首饰都是孤送的,送出去的东西再还回来,这对我来说不算是好处。”
“那我把我的琵琶给王兄如何?”
刘羿又笑道:“孤有琴了,你的琵琶于我无用。更何况,你若哪天反悔了,哭闹着要回你的琵琶,我还能不给你?不长久的东西送到我手上,于我也无益,这与我来说也不算是好处。”
“那,那……”刘婳抿着唇,这可真是犯了难了。
刘羿气定神闲,期待她下一个答案。
商贾豪绅不送银钱,官僚权贵不送无用之物。而王兄是太子,有财又有权,那该送什么,对他来说才算是好处呢?
他的软肋?他的把柄?
小姑娘不停拍着脑门,突然茅塞顿开,兴奋朝刘羿道:“我知道王兄想要什么了。只要你这次帮了我,以后我保管听王兄的话,你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你让我看书我绝不会再打瞌睡。”
“真的?”刘羿狐疑地挑了挑眉。
“真的真的!这下哥哥可以帮我了吗?”
刘羿吸了口气,笑道:“这个交易听起来还算不错……成,孤帮你这一次。”
“来帮哥哥磨墨,孤现在就帮你写信,一会儿去找母后商量让你们出宫的事儿。”
他推开桌案上成堆的奏折,展了一张白纸在上面。
刘婳兴奋地一跃而起,抱着刘羿的脖子就胡乱地亲,“王兄万岁!王兄你最好了!”
刘羿推拒着她,脸红到了耳朵根,颤抖着唇说:“胡闹……”
他装起一副严肃脸,一板一眼道:“男女大防,以后不可再如此随便,更不可与别的男子行……行暧昧之事。”
刘婳冲他哝嘴,哼笑两声道:“我亲的是哥哥,又不是别的男子。”
说完,她兴致勃勃地磨墨,徒留刘羿一人红着脸不知所措。
伶牙俐齿,从来只会窝里横的小姑娘。
刘羿心想着,忍不住敲了敲刘婳的脑门。亦如往常那样严厉,他教训道:“哥哥也不行,哥哥也是男人。还有,以后要什么就直接说出来,不要学虚与委蛇,谄媚讨好那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