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沈某已多次请苏州府出兵,但这些水匪常常流窜于乘泗和舟山,这两处都是浙江海道的信地,若无浙江水师相助,剿匪之事实在难如登天。”
老阮的大儿子阮进就是个现成的例子,平时在商船上当舵工,偶尔也去水匪团伙里干干兼职,像他这种团伙,官府根本就不知从哪下手。
沈廷扬无奈道:“这却麻烦,知晓我行程的人不在少数,除了我的人外还有洪道尊那头的人,崇明的水匪常常流窜于舟山一带,难保在浙江海道衙门就没有耳目。”
可以说当盎撒强盗在万里长江来去自如时,我大清就已经被洋鬼子扼住了咽喉,除了躺平挨捶已经毫无办法。一代名臣胡林翼就是因为看到英国人的战舰在长江上疾行如飞,一时忧心忡忡导致呕血而亡。
林海听沈廷扬说起本地水匪的难缠之处,心中便暗暗思量,他刚从洪承畴那里回来,两人定然是商议过的。看来狗汉奸也没什么好办法,这剿匪行动估计一时半会很难收到明显的成效。
因为老阮求情,林海把阮进留在了博望号上,其余俘虏则交给沈廷扬处置。经过审讯,参与这次打劫的一共有两股水匪,每一股都不过五六十人的规模,主要是想绑架沈廷扬索取赎金。
而沈廷扬不过是一介国子监生,既然能调动横跨浙直两地的海防衙门,那他在崇明这个沙洲小县里,必然就是土皇帝一般的人物了,只怕连县尊大人都要让他三分。
这对他来说也是个机会,若是上任后能一举荡平崇明到舟山的水匪,不仅能在沈廷扬和洪承畴面前大大露脸,还有一些其他不可言说的好处,此事值得细细筹划一番。
当天晚上,沈廷扬邀请林海共进晚餐,不过被他婉言谢绝了。
一来沈廷扬刚刚虎口脱险,心有余悸,还是让他先去见见家人为好。二来石壁下午一直脸色不太好看,林海觉得是时候要跟他好好谈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