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吴国毅去他家坐坐,接着又叫来了许心兰,问了些中中所的近况以及营房家具和军服军粮等筹备得如何。
许心兰告诉他军服军粮都已齐备,家具正在打制,要齐备还得半个多月,林海闻言道:“那这样罢,你先给我把被褥之类的配齐了,再多找些稻草来铺地,门窗若是有破损的也要尽快修好,这大冬天的一定不能让我的将士受冻。”
许心兰点头称是,林海又道:“三日之后,我要去营房查看,还请许夫子以此事优先。另外,你替我去何副总戎那里下个拜帖,我明日打算去参将府里走一遭。”
送走许心兰后,冯一刀来报,说是九指几天前从登州回来了,问林海要不要马上见他。
“叫他来罢。”林海点了点头,早在抵达厦门的第二天,他就把九指派去登州探听袁进家人的下落,并让他回程后直接来舟山中中所。
九指是驿卒出身,不仅骑得了快马,而且惯于在外行走,因此林海把这事交给了他。
结果九指在去登州时顺带回了趟老家,他本是山东某卫的应袭卫指挥佥事,按规定这个级别的卫所武官要袭职是必须进京的,但九指早在成年前就欠了一屁股赌债,最后当然是无钱进京,祖祖辈辈传承了两百多年的铁饭碗就这么被他给弄丢了。
这厮在老家也没有亲族,只是在爹娘坟前上了一炷香,磕了几个头,然后又骑着马上路了。
但不知怎么的,他觉得好多年没回到北方,似乎已经受不了这北地的寒风了,骑在马上吹了一阵风,竟吹得他眼泪直流。
“你娘的,小时候还没觉得,这风是真他娘的毒。等办完这趟差,老子以后再也不来北方了。”
九指骑在马上骂了几句这北风,骂完后心里畅快多了,眼睛里也不再流泪了,脸上又是一副悠然自得的神情。
林海不清楚九指的身世,自然也不知道他还回了趟老家,见了九指后只是问他:“如何?可有探听到袁进家人的下落?”
“岂止是探听到下落?好教东家知道,我直接和那袁家娘子见了面。”九指眉飞色舞地回道,他出发时林海还没到舟山上任,因此他还是习惯叫林海叫东家。
“这是袁进娘子给的信物,让我带给她男人。”九指说着从怀里掏出一根银簪,递给了林海,“我和他娘子说了袁进如今在海外,派我来接家小,结果袁家娘子却不愿离开登州,说是除非看到袁进本人。”
林海接过那银簪道:“这么说,袁进的家小都安然无恙?”
“是的。我去了登州后,先给当地的几个城狐社鼠塞了几两银子,请他们去各处牢里打听,结果最后告诉我,登州各衙门的牢里都没有收押过袁进的家小。”
“之后,我又在当地的酒楼茶馆里厮混了几天,听到不少关于袁进的消息,大多是说他勾结红夷劫夺天使,也有人说他是被冤枉的,说他的家小都被登州水右营的副将李忠给藏起来了。”
“反正各种说法都有,最后我没法子,直接拿了袁进的信物去见他的结义兄弟李忠,结果还真让我见到袁家娘子了,李忠和袁家娘子还各赏了我十两银子。”
林海看了九指一眼:“你这厮倒是胆子不小,袁进如今是朝廷的头号钦范,你还敢拿他的信物去见登州水右营的副守备。”
“反正我早就活腻歪了,就是赌一把而已,不然要是差事没办好,我哪还有脸回来见东家?幸好这李忠还是个讲义气的。”九指混不吝地笑着,“东家,要说你可真是我九指的福星,凡是跟你老人家沾边的局,我九指是逢赌必赢。”
ap;lt;divcss=ap;ot;ntentadvap;ot;ap;gt;林海闻言有些哭笑不得,冯一刀管带的这十来人他在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