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长官阁下。我有些困了,先回房睡了。”卡伦婉拒了瓦尔德斯,一个人回房喝闷酒去了。
看到卡伦这副颓废的样子,瓦尔德斯的心情却更好了,自顾自地与几名亲信军官去参加狂欢了。
是夜,除了在山上瞭望的岗哨之外,社寮岛上几乎所有人都喝得酩酊大醉。
寅初时分,一轮圆月斜斜挂在西边的山峦之巅,淡淡清辉洒落在基隆港平静的海面上,给铅灰色的海水渡上了一层银光。
夜色之中,四面环山的基隆港安静得有些可怕,除了在浪尖上跳跃的月光之外,只有船上的旗帜在呜咽的海风中飘扬。
其中最醒目的无疑是那面最大的勃艮
就在这片静谧的港湾中,靠近台湾本岛的那一侧突然有三条小船动了,那是圭柔社土人的双体独木舟,用来给社寮岛运送粮食、酒水和新鲜蔬菜的。
这三条船都是靠木桨驱动,他们驶向的目标就是港中停泊的那三条大船,其中无玷圣母号因为吃水较深,停靠的地方离社寮岛较远,而那两条加莱船就停在社寮岛的岸边。
正在无玷圣母号上守船的是一名西班牙海军的见习军官,以及十来个菲律宾本地水手,除了正在外海警戒的哨船以及社寮岛山峰上值班的哨兵之外,就只有他们在今夜没有参与岛上的狂欢了。
此时这十来个人也都在酣睡之中,就连那个混血的见习军官都在船艉的军官房间中喝得烂醉如泥。
社寮岛上的高层根本不关心他们是不是在认真履行职责,因为他们真正要守的其实并不是船,而是船长的私人小金库,防止有圭柔社的土人摸上来偷东西。
防止他们偷船?别开玩笑了,土人要是会驾驶这玩意,那还叫土人吗?
这时,有一个在甲板上沉睡的米沙鄢水手醒了过来,他今天许是吃坏了东西,已经闹了好几次肚子。
作为一名水手,他只能在船首像永远都不能去的地方,那里只属于军官和贵客,和普通士兵以及水手无缘。
其实那个露天蹲坑是挺危险的,一旦船体颠簸起来,人蹲在那里很有可能会掉进海里。所以当天气恶劣时,他们也会被允许在底层货舱拉屎拉尿,然后用泵抽到炮甲板上,从炮门流出去。
而如果天气实在太坏,连泵都用不了,那就只能在甲板上堆积屎尿,士兵和水手们就只能与粪尿生活在一起了——这个年代就连吊床还都没流行起来,他们都是哪儿有空地睡哪儿。
船上的生活就是这样天差地别,军官和其他地位尊贵的人占据了整个船艉,他们有自己的房间、餐厅和厕所,有专门的仆人负责端菜和倒酒。
普通士兵和水手则只能挤在拥挤的船头,吃着硬得像木柴的咸肉,以及生了虫子的硬面包。其中最受欢迎的虫子是蟑螂,因为据说它的味道像香肠,而象鼻虫和蛆虫的口感就没有那么好了。
这名米沙鄢水手正蹲在船首像下拉肚子,忽然他看到了一条双体独木舟,正向无玷圣母号驶来。
“太好了,今夜又有人来给我们卖吃的。”米沙鄢水手感到很高兴,他今天已经闹了好几次肚子,此时胃里空空如也,正需要一些食物来填充。
这些鸡笼土人卖给他们的食物远比船上配发的要美味,而且价格还十分优惠,随便一样小玩意都能换来一顿大餐。
“嘿——嘿——”米沙鄢水手兴奋地朝那艘双体独木舟招手,然后三下五除二解决了个人问题,提起裤子就回到甲板上,准备放下舷梯让那些鸡笼土人们上来。
忽然,他看到还有两艘双体独木舟正向社寮岛驶去,这在夜晚是很少发生的事情。
“奇怪,他们这时候去岛上干什么?”米沙鄢水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