岗破开。”
又看向站在一旁微垂着眼的周意然,还有他身后的裴风跟赵驰纵,恨不得将几人嚼碎了。
咬牙切齿地。
“这位,想必就是大名鼎鼎的周将军吧。磊落半生,竟是耍了这样腌臜的把戏来骗我,怕是不太值当。”
周意然不痛不痒,连眉头都没动一下。
他是真的恨极,眼神也极吓人。
裴风跟赵驰纵缩着往周然身后藏了藏,前头人的背影实在坚挺高大。
灰头土脸的两人狗仗人势,提高声音就怼。
“谁骗你!小爷我可是货真价实的啸云庄少主子。”
“就是就是,我爹说了兵不厌诈,是你自己笨。”
可不是笨嘛,虽然里头有某人的恶趣味,但他叫人耍得团团转,也不是没有自己的原因。
朱妄语只觉得气血翻涌,怕是再说下去就能叫他们气死。
可几人的嘴脸实在可恶,对他这阶下囚太不友好,只得又将矛头对准了里头看起来最可欺的傅锦梨。
“学如此诡毒之君道,也不怕日后害了自己!”
话不好听,傅应绝危险地眯起了眼。
但胖娃娃根本听不懂,“你话好多,小梨子听烦了~”
没什么耐心,跟爹学的。
傅应绝也不再跟他废话,徐徐看向朱妄语,启唇一笑,“等人呢?”
朱妄语眼一滞,故作自嘲,“陛下说笑,我如今还能等谁。”
“是吗?”傅应绝态度也好极了,像是放下了心,“那便好,你寻南山下的诸位也叫我给你带了句话。”
他一句寻南山,叫朱妄语瞳孔兀地紧缩,心间愈发不妙起来。
紧接着又听傅应绝温声道,“说是主公若是牵挂,驾鹤同去便是。”
“傅应绝!”
朱妄语暴起,再也装不下去,“你你逼人至此,不得好死,你不得好死——”
傅应绝蹙眉,神色冷下来。
只觉得这死字太不吉利,先将傅锦梨耳朵捂住。
傅锦梨懵懵懂懂,揣着小手,顺势靠下来。
“咳咳咳——断人后路,赶尽杀绝,暴君,暴君!”
无怪他反应那么大。
傅应绝这是徒手将他活命的火光熄灭。
就在寻南山下,他还留有一道精锐,寻南山中通了隧道,连接外城,只要那些人还在,他就还有机会能逃。
可傅应绝话里话外无不透露着他后路早就被斩断了。
痛彻心扉都不足以形容他此刻的心情,恨不得将眼前几人千刀万剐。
“说够了?”傅应绝扯唇,笑意落下来,没有了方才的和颜悦色。
朱妄语一时间被镇住,声音渐渐小了。
眼中一闪而过的嘲意,傅应绝声音没起伏,很平静,却像是宣判了他的死刑。
“朕此番还要多谢你倾囊相助,慷慨敞怀。”
他眼皮半耷拉着,不欲再多拖。
侧过身去,不再多言,已做了要离开的架势。
只是走出了几步,又停下脚,黑发一荡,偏过头来——
朱妄语颓然地坐在地上,看着那人如芝兰玉树,举手投足间可见睥睨。
他怀里的奶团子将下巴杵在他肩上,小脸肉乎乎,满眼纯然地看着。
刚开始他并不觉得父女俩像,因为气质绝大的差异能叫他忽视所见的皮肉相似。
可现在。
傅应绝在他眼里,只能看见半张侧颜。
那双凤眸,眼睫耷着,下阴影却带着锋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