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是药铺。
有个须发皆白的老头儿坐在堂前,听到他的声音,问:“你醒了,正好,药熬好了——”
话没说完,柳思言先神情激动,怒骂:“你个老不死的,我没有病,我好着呢!”
到底是哪个王八蛋把他送到医馆来的,还要喝药……
对了,他不是被人打了么,是被打晕的!
“我怎么会在这儿?”
老头儿是大夫,好心跟他说完就挨了骂,这会儿也懒得搭理他,还是一旁的小药童愤愤开口:“你跟车夫被扔在我们医馆门前,要不是我们师父好心让人把你扶进来,你就死透啦,恩将仇报!”
他话才说完,就猛然听到外面传来一声哭嚎:“我的儿啊——”
是朱氏。
朱氏哭天抢地的进来,看到柳思言之后,更是直接扑了过来,看着他被打成猪头似的一张脸,哭声里就带了咒骂:“这是哪个杀千刀的,竟然把我儿打成这个样子啊!”
朱氏不过来还好,她扑过来,不小心正摁住了柳思言的伤口,就听柳思言一声杀猪似的嚎叫。
朱氏吓了一跳,连忙松开儿子,就见柳思言已经疼出了一身冷汗了。
柳思言龇牙咧嘴,连话都说不出来了,这模样看的朱氏愈发心疼。
“那个天杀的,竟然敢对我儿下手,你可看清楚凶手的样子了?!”
柳思言怎么可能看清楚呢,那会儿他听到动静,才数清楚有几个人,还没等说话呢,就被拽下来套上了麻袋。
他念着,又问:“车夫呢?”
听到柳思言这话,车夫连忙从旁边起身,放下手里的药碗,回应他:“主子,奴才在这里呢。”
车夫那会儿也被打昏了,人是一并被扔到了医馆的门口。
朱氏先骂了他一声护主不力的狗奴才,又问:“我且问你,可看清楚人了?”
车夫听到她这话,苦着一张脸请罪:“奴才实在是,也没看清楚啊……”
车夫醒来也是在医馆里的,没比柳思言醒的早多少,但他温和,知道大夫给自己诊治之后,先千恩万谢,又拿了银钱付医药费,问话之前,他正端着碗喝药呢。
车夫说不清楚,柳思言更说不清楚。
但这事儿绝对不能就这么算了。
“报官!”
朱氏狠狠地一拍床,恨声道:“去,请府衙的人来,今日这事儿,必须得有个交代!”
朱氏恨得咬牙切齿,柳思言倒是也没反对,按着他的意思,也是要报官的。
只是等到府衙的官差来了之后,柳思言倒是说不出元凶是谁:“让车夫带你们去现场瞧瞧吧,兴许有凶手的痕迹呢。”
他在病床上,车夫虽然受伤了,可难道比他这个主子更金贵么?
于是,昏昏沉沉的车夫跟着一起去了小巷子那边,但是一无所获的回来了。
这种事儿,京城太多了,府衙的人心知多半会成为个无头案,但因着对方也是官员,所以要更上心些,询问:“您这边最近可曾得罪了什么人?”
柳思言想了下还真没有。
“我能得罪了谁去?寻常当差,本官也是与人为善的。”
他才说完这话,身边的朱氏就骤然哭出声:“沈雁回!那个挨千刀的小娼妇,定然是她昨日在府衙诬告之后,如今还要对我儿下手!”
昨日的事情,让朱氏彻底恨上了沈雁回,但是昨夜里回去之后,她要让柳思言休妻,对方不但反对了,还说这事儿不准她再插手,禁止她有任何行动。
眼下府衙的人一问,朱氏的第一反应就是对方。
“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