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这事儿,沈雁回想的明白。
若是没有御史台的人先参奏了柳思言,兴许这一波柳思言还真能得到点好,但是御史台的人已经把柳思言骂成了狗,他再过去告状,且告的还是沈耀,这事儿可就不一样了。
沈耀可是为了妹妹出气,如沈耀话说的一样,欺负他们沈家没人呢?
她的猜测,也的确没错。
皇帝知道了两个人的恩怨由来后,先皱了眉头。
沈耀虽然打了人,可也是兴国公府先欺负了人家妹妹啊。
再说了,御史台的奏折那么厚一叠,看得皇帝头都大了,柳思言寻常又不是什么宠臣,哪儿能在他这里得到偏爱。
反倒是沈耀,身为羽林卫的大统领,时常会见,又是拱卫皇城安全的,在皇帝这里的分量,反倒是要更重一些的。
眼下听到柳思言这话,第一反应就是:“你怎么不反思一下,他怎么只打你,不打别人?”
这话一出,柳思言人都傻了。
他接连被揍了两顿,脑子里跟浆糊似的,身上更是疼得跟碎成一块一块的。
本来在皇帝面前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原本以为会得到皇帝的安抚,结果反而被皇帝给质问了。
这话他怎么回答?
偏生皇帝还要说:“一个巴掌拍不响,你们两家还是姻亲,寻常可曾有过龌龊?”
柳思言人更蒙了,皇帝面前不敢撒谎,摇头说没有。
何止是没有,沈耀偶尔还会照顾一下他,毕竟兴国公府好了,妹妹的日子过得也会好些。
皇帝便道:“这不就得了?还不是你欺负人在先!”
用妻子的嫁妆养自己的家,丢人且不说,这不是在打皇帝的脸么——若不是他给的俸禄不够,臣子怎么会用家眷的体己钱?
皇帝心里十分不舒坦,但更不舒坦的是,他明知道柳思言绝对不至于沦落至此。
他在太常寺,那可是最赚钱的地方,别以为他不知道,这群人们寻常没少中饱私囊的要好处,结果现在传出这种流言,还不是要笑话他这个当皇帝的苛待臣子?
打量他不知道呢?!
一个个的脑满肠肥,这会儿却要让他来背黑锅。
皇帝才不肯背,眼下看着眼前人,索性问沈耀:“你有什么话说?”
沈耀可乖觉多了。
先给皇帝请罪:“今日的事情,是微臣不该冲动,请皇上恕罪。”
今日这事儿闹到了御前,沈耀将所有的责任都揽到了自己的身上:“微臣一时冲动,动手打了人,皇上不管如何惩治,微臣都是心悦诚服的。只有一点,”
他说到这儿的时候,扫了一眼旁边的柳思言,沉声道:“沈家家风清正,幼妹嫁入兴国公府九年,更是无处不谨小慎微。柳家如此欺人太甚,微臣不后悔打了人,只后悔给皇上添了堵。”
沈耀这话,含沙射影的,只差明摆着指着柳思言的鼻子骂了。
他的确打人了,可是因为柳思言该打,就连皇帝,听到他这话的时候,也无声赞成,的确是该打。
别的不说,御史台的那些折子,还在皇帝这儿放着呢,原本以为今早上在大朝会上申饬那一通之后,柳思言就该收敛一些了,谁知道这人居然又闹出这种事情来。
当真是恬不知耻。
皇帝心中不满,问柳思言:“你听清楚了?”
欺负了人家的妹妹,还污蔑人家暗巷打人,沈耀就揍他这一顿,还是沈耀吃亏了。
皇帝这话,倒是堵得柳思言一口气险些上不来。
他在府尹那边还能横几句,但到了皇帝的面前,只能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