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么?怎么,你今日是来递休书的?”
这话一出,柳思言在心中叫苦不迭。
且也在心里烦了朱氏口无遮拦,若不是朱氏那日将事情闹得这么大,他何至于到了今日这么丢人的地步?
沈家也是,还没完了,怎么能抓着他一点错处不放,也太过分了些!
但脸上,他是半点都不敢露的,小厮们也松开了他,柳思言险些摔倒,却还得撑着身体,给郑素婵行礼:“我与夫人情深意笃,此番都是一些误会,先前都是我母亲心直口快,说错了话。好在如今已经说开了,夫人也大度的很——”
他说这话的时候,也看向沈雁回:“夫人,希望你原谅为夫这一回吧!”
这话说得欺负人,先将错处推到了朱氏的身上,又给沈雁回施压。
郑素婵听到都气乐了,睨着人,淡淡道:“所以,你的意思是,这次错处都是因为柳家老夫人?”
她将话说到这份儿上,倒是直接给柳思言挖了一个坑。
但柳思言明知道是坑,还得往里跳:“的确是母亲上年岁了……”
他作为儿子,说母亲的不是,也是迫于无奈,不然总不能说他自己的过错吧?
要是其他时候,倒是能推到沈雁回的头上,可今日他是来求和的。
柳思言只能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吞,还要跟人讲好话:“母亲有时候糊涂了,还请夫人体谅一二,她这些年着实不容易,脾气也古怪了些,到底是上了岁数的老人。”
这话说得可谓是感天动地,怎么看都是一个大孝子。
郑素婵本来都觉得太冷了,打算请人进来发挥,不心疼这等畜生,她还心疼沈雁回呢。
可这会儿听到他的话,倒是忍不住了。
郑素婵冷笑一声,见丫鬟拿来了大氅,自己先走过去给沈雁回裹上,这才道:“国公爷这话说的倒是很有意思——”
今日天冷,沈雁回冻了这么半天,现在身体都有些发抖。
郑素婵心疼的不行,说话也不留情面了:“娶了媳妇之前,国公爷怎么也不觉得亲娘不容易呢?如今有了妻子,生了矛盾,倒是知道亲娘不容易,要让媳妇让着了。合着娶了一个娘子,倒是还能激发出来国公爷的孝心?这倒是很与旁人不同,想必是你们兴国公府的规矩就跟别家不一样吧?”
这话实在是嘲讽,也让柳思言的脸都黑了,他咬牙,想说什么,可惜郑素婵半点不给他机会。
“可惜,兴国公府的规矩就算是与旁人不同,孝顺都由着媳妇一个人来,也只让外嫁女背了黑锅,也该找些好欺负的门庭,好让人受了委屈,也得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吞。千不该万不该,找了我们沈家女。”
郑素婵眉眼冷冽,睨着人,冷声道:“沈家女自幼没吃过你们柳家一口米,嫁过去这么多年,只有拿着娘家嫁妆贴补婆家的,也没占你们一份便宜!当初出嫁时,沈家陪嫁她百万豪富十里红妆,为的是给她撑腰,可不是让她受气的。倒是你们兴国公府,暗地里欺负人不算,蛇鼠一窝竟闹到了公堂上,是真当我沈家无人了么!”
这一番话,骂的柳思言臊眉耷眼的,他这会儿也顾不得自己的脸面,急急忙忙道:“大嫂误会了,我着实没有这个意思啊!”
郑素婵冷笑,问他:“误会?你母亲糊涂,你家下人贪婪,只欺负我们家妹妹弱质女流,如今倒是来跟我讲误会?柳思言,你口口声声说什么都不知道,将自己衬得青葱一朵小白花似的,你是聋了还是哑了,亦或者是瞎了?看不见听不着说不出口,将自己摘得这么干净呢?”
郑素婵这一通话,没有一个字好听,也让柳思言张口结舌。
他早先就知道郑素婵厉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