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问：“娘亲，您不疼我了吗？”
柳烟容这人，年岁小，但是心思多，她不说沈雁回对自己不好，只说是自己哪里做的不好，让沈雁回生气了。
这话迂回婉转，实际上还是将所有的错处都推到了沈雁回的头上。
若是以前，沈雁回肯定心软，就要管她了，但是今日，她只是这么瞧着人，声音也冷了下来：“果然是把你惯坏了，怎么一件事情不顺心，就要哭闹的？”
她看着人，又缓和了语气：“你这段时间规矩学的不错，但是心思还是要收敛，学好的可以，学那些虚荣，只会毁了自己。嬷嬷教你规矩，难道没教你，人要知道分寸？府上只有这个能力，你若是一味好高骛远，回头要害了你自己的。”
这一番话，听着和软，但话里却是冷的，柳烟容本来以为势在必得，如今铩羽而归，脸上挂不住，这次是真的哭了。
“我没有……”
她说没有，沈雁回便道：“那就安生回去好好学规矩吧，宫宴上莫要丢了脸。”
柳烟容还想说什么，看到沈雁回这表情，就知道今日是必然达不成目的了。
“……是。”
柳烟容这会儿脸色难看，咬了咬唇，实在是忍不住，转身就出了门。
只是那背影里，都写满了委屈。
沈雁回倒是不在意，委屈了别人无所谓，只要不委屈她就行了。
何况，这点事情就觉得委屈，日后要受的还多着呢。
柳烟容走后，房间里倒是清净了许多，不过今日小年，也注定清净不了多久。
等到下午时，府上就该来客人了。
按着往年的排场，今夜的家宴，会来许多人，那朱氏是个爱出风头的，自从沈雁回嫁过来之后，兴国公府一年比一年的阔气，朱氏就起了心思。
因着除夕有可能会去宫中参加宫宴，所以她就将家宴定在了小年这日，将亲近的宗族旁支都请到兴国公府来，热热闹闹的摆几桌，既彰显了兴国公府的阔气，又让她的虚荣心得到满足。
往日里，沈雁回都是按着她的想法来，今年却不同了。
沈雁回跟朱氏撕破了脸，现在虽然又开始勉强维持着平和，可是这等事情，她必然是不会管的。
朱氏才吃了亏，这会儿囊中羞涩，有心不想办家宴，又丢不起这个人，索性捏着鼻子，让下人们大肆采买，但与往年不同，那些一眼看过去贵的，几乎都被朱氏给去掉了。
便是添的有，也都是些样子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