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二这个孩子，从来都是有奶就是娘，但转头就翻脸不认人，沈雁回清楚的很，倒是也不生气，且还生出了点看乐子的心。
有些人想要母子情深，那就好好培养感情吧，最好深到回头替他兜下所有的烂摊子。
她无声嗤笑，让下人继续盯着：“那边若有什么要紧的就来回禀，日常暂且留心就是了。”
当然，外面的流言蜚语，得继续传。
“顺便散播出去，着重讲下府上的龌龊，还有我被气走的事情。”
新年都没事情干，这些乐子得多拿出去散播，最重要的是，她都回了娘家，那么府上的龌龊，就是源自于他们根儿上烂了的。
跟她可没有关系。
侍书了然，又压着声音问：“大夫人那些话，奴婢多传些吧？”
沈雁回弯唇轻笑：“去吧。”
眼下热闹里，那番话最多算是混账了点，可等到他们的奸情被揭露，便会有人恍然——什么过分关心侄子？
分明是关心儿子！
待得侍书去了之后，门外就传来了小姑娘的声音。
“小姑姑，你在忙吗？”
是沈锦心。
沈雁回脸上的笑容就真切了起来：“不忙，锦心来了，快进来。”
话音落下，沈锦心就走了进来。
今日天阴，瞧着要下雪，因还在正月里，小姑娘穿了一套大红的衣裙，外面照着的披风衮了一圈狐狸毛，兜帽宽大，瞧见粉雕玉琢的一张脸。
见了沈雁回，她先笑着扑过来，眉眼里满是欢沁：“早知道小姑姑来了，我今日就不出去啦！”
今早她去看望薛良枝，这才刚到家，原本还要在薛良枝那里过夜的，幸好她怕家里惦记，没在薛家待着。
这会儿瞧见了沈雁回，沈锦心乳燕投林似的，沈雁回一把将她抱了满怀，捏了捏她柔软的脸颊：“怎么有点凉，可是没带汤婆子？”
沈锦心就笑吟吟的摇头：“没有，不冷呢，只是小姑姑房中热。”
她近来规矩学的好，但在沈雁回面前，还是小儿女没规矩的模样，腻歪在她怀里，问：“这次可以多住几日了吧？”
沈雁回笑着说是。
倒也不是在骗小孩儿，这次回来，兴国公府且得几日闹呢，她总得等等再回去。
再回去时，就差不多可以收网了。
沈雁回想着，面上不显，沈锦心欢喜的很，就连夜里吃饭的时候都要拉着沈雁回一块。
倒是家里的长辈们有些担忧，尤其是秦氏，今日见女儿回了娘家，就怀疑她受了委屈——若不然，怎么正月里自己回来了？
可沈雁回借口寻得光明正大：“家里事情太多了，我交给婆婆跟大嫂了，何况您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我想陪陪您。”
沈雁回不想让秦氏知道那些麻烦事儿，大嫂这边就帮着遮掩，有郑素婵帮忙瞒着，秦氏还真的半点风声都没听到。
府上铁桶一片，因当年沈家夫妇替好友发声，导致这些年也没什么人会主动来串门，秦氏也不想去参加那些聚会社交，哪怕京中闹得风雨满城，她也还以为女儿这边是岁月静好呢。
眼下听到她这话，只说她任性。
“到底是嫁了人，虽说不能完全以婆家为重，但也要有些分寸。”
沈雁回笑着说知道，还要故意曲解她的意思，问她：“母亲这是嫌我烦啦？早知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我看您不疼我了……”
这些年，秦氏回来的时候不多，但每次见女儿都是端庄稳重的，这般小女儿的姿态早就没有了。
秦氏见她这模样，险些心疼的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