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惕的看着她,王怀明却是先开了口:“夫人,您想让我做什么?”
他看着沈雁回,目光里满是打量与探究。
小孩儿是个聪明的,哪怕他因为长期的营养不良,导致面黄肌瘦,看起来就像是十三四岁的孩子,可他实际年龄已经16岁了,比柳西铮还大几个月呢。
但相比较柳西铮那个扶不上墙的烂泥,王怀明看起来显然稳妥的多。
沈雁回却没看他,只说:“你个小孩子,说了不算,我得听你母亲的。”
她说这话的时候,直直的盯着王氏:“方才大夫有句话说的,我倒是很认同——良言难劝该死的鬼,你若是想活着,我这里有活着的路,可你若是想带着儿子一同寻思,那我也可以现在走人。”
沈雁回也不着急,主动权在她手里,连话都说的慢慢悠悠的:“我可以先告诉你,兴国公府与我有仇,我可以帮你。若你信我这句话,咱们再往下谈。”
她不打算走,直接拎了椅子坐下来。
反倒是王氏看到她这模样,先看了眼儿子,又看沈雁回。
王怀明抓着王氏的衣袖,轻轻地点了点头,气声道:“娘,我先前跟您说过的,兴国公府的风波,近来多与她有关。”
声音不大,王氏听了个真切,就连沈雁回也听到了点。
她心中晒然,心说还不知道居然被个小鬼给暗中盯着了。
但她不着急,只想看看对方的态度。
王氏斟酌着,好半日,才道:“我能相信您么?”
沈雁回只道:“你现在,还有别的选择么?”
她也不必多说,王氏心中已经清楚了。
根本没有,她病体沉疴,儿子今年还小,若不是为了救自己,王怀明不会铤而走险,妄图用把玉佩交到兴国公府的方式,去还钱来给她治病。
念及此,王氏膝盖一软,跪在了地上:“夫人,按着规矩,我原该喊您一句二奶奶的。”
但她没有跪在实处,就被沈雁回给扶了起来。
“坐着说吧,你身体不好。”
她说这话的时候,眉眼里终于露出点善意来:“按着规矩,你本该是大伯哥的房中人,对吧?”
大伯哥的房中人,哪怕是没有名分的,她客气点,也不必对方行礼。
何况是生过孩子的。
王氏眼眶一红,张了张口,却先扑簌簌的落下泪来。
“妾身原名桃红。”
柳思明身边大丫鬟两名,一为柳绿,一为桃红。
柳思明此人,母亲早逝,父亲不慈,后来父亲娶了个继母,有了新儿子,愈发不待见他这个无娘的长子。
再加上柳思明体弱多病,在父亲的眼里不堪大用,于是在家中的存在感就更低了。
他病秧子一个,连往上攀爬都艰难,说亲的时候又被继母扣上了一顶冲喜的帽子,断绝了他靠着岳丈的路子。
但柳思明还算是看得开,他原就不成大器,想着娶个低门户的女子,能够举案齐眉,也算是圆满一生。
柳思明怀揣着最后一点希望,却没想到,娶进来的不是妻子,而是催命鬼。
过门不久,姚素心就跟柳思言有了首尾。
柳思明发现后,忧怖在心又愤怒异常,他原想与姚素心和离,却先被下了药。
“当时少爷发现自己身体不对劲儿之后,深知自己逃不过此劫,却不忍心连累我们几个下人。所以他先行一步,替我们安排好了前程。”
丫鬟小厮,都寻了不利的借口打发外院或别院,防止被牵连到。
“我那时候跟着少爷最久,知道少爷这辈子最渴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