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砚递给他一瓶矿泉水。
他拧开瓶盖,仰头喝了下去,喉结上下滚动,水顺着下颌线流到赛车服里,直至消失。
训练赛结束后,车队里的其他人走上前,在温砚和陆翊礼之间来回打量。
“陆哥,新女友?换风格了?”一队友眼中带着揶揄。
陆翊礼嗤地笑了,“你问问她愿不愿意跟我。”
他意味深长地斜睨了温砚一眼。
大伙也朝温砚投以几分期许的目光。
温砚没搭腔,把包装袋往前送了送,说:“你的风衣。”
陆翊礼领口微敞,这话令他动作倏然停了下来,居高临下地俯视她,琥珀色的眸子情绪意味不明。
“就这么想撇清关系?”他环臂站定在侧,浓眉一挑,笑意也显得浅:“难为你还特意跑一趟。”
被看得别扭,温砚刚想要说什么,就被一个年轻的男声打断。
“陆翊礼,我们比一场怎么样?老规矩,谁先到达山顶就算谁赢!”
发出邀约的是车队里的刺头,年轻气盛,看陆翊礼不爽很久了。
直奔主题,下战书。
车队里不满的议论声渐起。
队长皱眉,“林闯,论资排辈,还轮不到你挑战翊礼。”
被叫做林闯的年轻小伙,一脸不服气地看向陆翊礼,倏地瞟到他身侧灰蓝色旗袍的温砚,眼睛都看直了。
从未见过她这种类型的女人。
中式美人,美得像清冷的宋词,独此一份。
陆翊礼伸出手,把队长拉到身后,薄唇翕动,眼眸噙着懒散的笑意。
“行啊,光比多没意思,讨个彩头。”
林闯扬起下巴,指了指温砚,挑衅意味十足:“谁赢了她就跟谁走,陆翊礼,你该不会玩不起吧?”
陆翊礼神色慵懒,身子靠着车门,像是听到什么极为可笑的言论,漫不经心地笑了声,没有搭理。
温砚眉眼冷了下去,浑身不受控制地颤抖着,内心种种情绪接踵而至,除了压抑许久的愤怒,还有厌恶。
这个愣头青竟然拿她做赌注,以为她是什么人了?
别人的眼光,别人的言论,她通通都可以容忍,可不代表她没脾气,没底线。
温砚嘴唇紧抿,看着对面置身事外的陆翊礼,透过那双琥珀色的眼眸,倒映出她此时此刻的狼狈模样。
在这么多人面前,她就像个跳梁小丑一样,被观赏、被嘲讽,被随意对待。
她很可笑吗?
温砚怒火攻上心头,忍不住拔高了音量:“陆少车队里还有这种人?我谢谢你的存在,让我今天见识到了生物的多样性。开玩笑本身没错,但请你注意分寸,尊重彼此,不要挑战我的底线。”
她骂人不带脏字,每句话都掷地有声。
这种情况下,该冷处理就冷处理,该发脾气的时候就得发脾气。当想要骂人的时候,温砚才发现自己词汇多么匮乏,既气别人也气自己。
一帮男人谁也没想到,看似温顺的女人惹急了真会狠下心,下场怼人来毫不手软。
林闯一愣,不认为自己有何不妥,想不通温砚的反应这么大。
温砚的话听着属实不太舒坦,尤其是被嘲讽的当事人之一的陆翊礼,他以前倒是没有发现她还能话里话外夹枪带棒,一般人还真招架不住。
她利落转身,还未走出场外,就被陆翊礼给拦下来。
温砚掀眸,语气不善:“陆少没听过一句话,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怎么?陆少还想找我算账?”
她一直很相信,什么样的人,就和什